帐篷里,莘依依看着有些七零八碎的被子,也是默默的一叹。
昨夜,为了和那个冤家争夺这床最后不幸被分了尸的被子的使用权,她可是一夜都没怎么合过眼啊。
那个冤家也真是的,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自己一些吗?非要和自己抢一床棉被,又算怎么回事?
莘依依撅起了嘴,有些不满的低估了几句,这才蹲下身整理了起来。
待她收拾好了有些凌乱的营帐,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二的时候,远处却又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是那冤家回来了?莘依依翻身坐起,一颗心莫名的雀跃了起来。
莘依依啊莘依依,你可真是没出息啊。不就是那冤家外出狩猎回来了吗?你的那颗心就收不住了吗?
真是没出息啊,没出息!
莘依依一边叹息着,一边掀开了营帐的门帘,抬眼看了过去。
阳光下,一袭黑色劲装的顾文渊如同被渡上了点点金色的光晕一般,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依依,”顾文渊随手将手中的弓箭,递给了一旁的影卫,向着营帐的方向,走了过来。“怎么这般快就起床了?莫非……,”他靠近她,倾身向前,附在她的耳边,戏谑道。“莫非,没有本侯替你暖床,你就睡不着了?”
无耻!
莘依依瞪了他一眼,侧身绕开几步,向溪水边正在收拾猎物的一干影卫处走了过去----若被这冤家堵在了帐篷里,也未免太过危险了一些。
“莘姑娘,你看……”暗夜举起了手中的野兔,正裂开了嘴,想要打个招呼时,却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跟在莘依依伸手的某侯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暗夜这家伙越来越有眼力界了。
“依依,”他拉起莘依依的手,一派正人君子状,“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莘依依瞪了某只魔爪一眼,见某个无耻之徒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又顾忌着四周正悄悄的看着热闹的众人,只好略略的挣扎了一下,无果。
“侯爷,走吧。”她甚没好气的嗔了某人一眼,扭头就要往前走;奈何,某人却是杵在原地,纹风不动。
被人牢牢的拉着手的莘依依呲牙,只好恨恨的回头瞪了过去,“怎么,侯爷又不想走了吗?”
“依依,”顾文渊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走错方向了。”言罢,果然往另外一方走去。
莘依依碾了碾脚尖,只好恨恨的跟了上去。
两刻钟之后,莘依依看着脚下小路的蜿蜒之势,却是蹙起了眉头。
前面几步远便是一片深不见底,云雾朦胧的深渊,只有一侧陡峭的悬崖中间,倾斜的镶嵌着一条格外狭小而崎岖的山路,在云雾之中,通向了远处。
“这是……?”莘依依若有所思,抬头看向了某个冤家。
“这便是通过西岐的山路。”顾文渊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对面,“暗夜他们已经去探过路了,这一段羊肠小道,大概有一里多的样子。”
一里多?莘依依蹙眉。虽然不太远,可若是……
“侯爷,”莘依依展眉,嘴角抽了几抽,这才皮笑肉不笑道,“若是我们不走嘉峪关的话,侯爷便是要带着我,从此处回西岐吗?”这样的山路,除非她是长了翅膀,否则绝对是不可能通过的。
这个冤家,莫不是存心想要看自己的笑话不成?
“依依,你果然聪慧。”顾文渊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嘴角含笑,似有深意道,“如此穿梭在云雾深处、悬崖峭壁之中的神仙小径之上,岂不是正适合你我二人,比翼双飞?”
以他的功夫,即便是抱着依依通过此段小路,那自然也是如履平地一般。如此一来,佳人在怀,比翼双飞,岂不美哉?
更重要的是,这丫头的脸皮平日里都太薄了一些,总是不肯当众和他有一些亲密的动作。若是这一次,能当众的抱她一次,将来,便是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能搂一搂她了吧。
顾文渊乐滋滋的打着他的小算盘,可奈何啊,他的小娇妻却是不肯随了他的意。
“比翼双飞吗?”莘依依微微噘嘴,一边上下的打量起了顾文渊,一边故作恍然状,“我竟不知,侯爷您,原来却是个鸟人啊。”
鸟人!顾文渊微微一怔,继而眯起了眼。
“依依,”他上前几步,欺身逼到了她的面前,眼里闪过了一道危险的光芒,“你是从何处得知这鸟人二字的?”
鸟人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话啊。依依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又怎么会知道这般的荤话?
从何处得知的?莘依依笑了笑,却是不答话。
这鸟人一词,自然是前一世里,她跟随这冤家讨伐夏帝那昏君时,混在大军之中,偶然间从军中的将士们私下里玩笑时所听到的。
她还记得,彼时,她还曾问过这个冤家,鸟人是什么意思?只可惜,那时,这冤家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说什么这个词不是什么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