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妃的突然沉默,马车内的气氛一时间也有些怅然了起来。
“可是,主子……”青竹默默的一叹,仍是有些不解的问道,“您为什么不把你有了身孕的事情,告诉陛下呢?陛下他,一定会欢喜的。”
“时机未到。”柳妃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了一丝苦笑,“等孩子在宫外平安降生之后,再告诉陛下吧。”
再说了,如今也是自己带人出城的最好时机了。
宫中那几个妃子斗得正欢,此时她自请去帝陵,倒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了。
如此一来,也正好可以带着齐家人出城,也算是替母亲报了齐家当年的大恩了。
当年,若不是镇国公齐家的老夫人出手,自己的母亲怀着小弟的时候,恐怕就要难产而亡一尸两命了。
清竹一边替自家主子掖好了被角,一边却是默默的担心了起来。自家主子这才刚刚有了身孕,这马车虽是平稳,可到底还是有些颠簸,不如留在宫中安稳的好啊。
打理完一切,青竹见主子似乎没有睡意,又转过头掀开了车窗,谨慎的往车外看了看,这才回头小声的问道,“主子,后面那几辆马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清竹隐隐的知道,主子非要选在此时出宫,怕也是为了那几辆马车里的那些人吧。
“是恩人。”提到马车里的人,柳妃的神情也是瞬间一重。“清竹,此事需要格外的保密,什么人都不能说。”
“奴婢知道了。”青竹见此,神情也是一紧,赶紧点头保证道,“主子,您就放心吧。此事是奴婢一手所办的,并未经过他人的手。”
“如此就好 。”柳妃点了点头,躺回软塌之上,闭上了双眼,淡淡道,“待傍晚扎营后,你在出去一趟,趁着天黑无人注意之时,再悄悄的将人领走吧。”
如今,镇国公齐家的人已经安全的出城了;至于将来,他们是要去哪里,却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了。
她已经替母亲报了大恩,也可以去帝陵安心的养胎了。
今后,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守着腹中的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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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莘依依都宿在了二花的家中。
这一下,荣华长公主却是坐不住了。
这日午后,荣华先是去了莘家,也不知和顾文渊谈了些什么,而后却是有些怒气冲冲的拐去了二花的家中。
“公主,你来了。”莘依依还是那般小白兔的模样,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礼,腼腆一笑。
“依依,”性子冲动的荣华,在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勉强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扯出了一抹笑意来,“你怎么还不回家呢?”
这都过了三日了,这个莘依依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打算一下呢?
“回家?”莘依依闻言暗自一笑,表面上却是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低头道,“侯爷并未许我回家……”
她若是回家了,这位长公主又怎么会相信顾文渊那个冤家真心喜爱的是旁人呢?
她此时有家不能回,方才能显出她是真的不得那冤家的心啊;继而间接的证明,她之前的话都是真话啊。
果然,荣华长公主见顾文渊这几日都没有找莘依依,便更加确认了莘依依不得他宠爱的事实了。
“依依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她虽欣喜于此事,可是,若是这莘依依一直不得宠,她又怎么能从中打探到一些消息呢?
毕竟,因着她朝廷公主的身份,顾文渊和他身边的那些人,对她还是有着几分的防备的。
荣华一边拉着莘依依的手,一边刻意亲昵道,“你和侯爷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还这么害羞做什么呢?”
“公主,”莘依依坐到方凳上,有些期期艾艾道,“您也知道的,那一日,侯爷是把我当做了越姐姐,这才对我……对我说了好些的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怕是情到浓处吐真言吧!
荣华闻言,心中一喜。
“依依啊,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侯爷都说了些什么呢?”她故作好奇的看着莘依依,语气之中却又带着几分公主的架势。
“这个……”莘依依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这才吞吞吐吐,犹豫不定道,“侯爷那日有些神志不清,我恍惚听到,如今侯爷他在渭水疏通河道,并非是为了架桥铺路,而是为了替越姐姐寻一件什么东西?”
荣华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紧。
她来莘家村这段时日,早就对顾文渊疏通河道之事起了怀疑。以她这些日子的所见,这顾文渊此举似乎并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只是为了博得美人的欢心啊。
若事情并非如此,那之前的那些关于定西侯的传言,岂不是都有可能是假的……
她荣华来西岐,可并非只是为了做定西侯顾文渊的平妻的!
此时,荣华见莘依依提起了此事,自然也就动了几分的心思。
“寻东西,寻什么东西啊?”她倾身向前,抓住莘依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