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回家?莘依依闻言,不由一怔。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怪的呢?她要回的是自己的家,又何须这个冤家来带?
再说,回家就回家呗,这冤家非要在前面加个天色已晚,这又是几个意思呢?
难道,这个冤家,他又想不正经了吗?
莘依依俏脸一热,心慌意乱之中,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咬着嘴唇提脚狠狠的踩了对面某人的脚背一下,这才提着裙角,低头飞快的跑开了。
无辜被踩了一脚的顾文渊,微微一怔后,抬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道笑意。
这丫头,难道又是在害羞了不成?
顾文渊摇头笑了笑,这才双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向着家的方向追了过去。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莘家院。
院中的大柳树下,顾文渊嘴角上扬深邃一笑,伸手拉住了莘依依的手。
“依依,这般晚了,怎么还不回房休息?”他低头看着有些面红耳赤的她,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笑意,故作恍然道,“莫非,依依你是在……等本侯不成?”
不知羞!谁在等他了?莘依依闻言如受惊的小鹿般,快速的抬头憋了他一眼。
这个冤家的脸皮,怎地变得越发的厚实了起来呢?
她不进屋,自然不是因为在等着这冤家了;而是,她有些害怕而已。若是进屋又被这个登徒子给堵住了,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况且,那一日,他拉着自己的手,做了那般羞人的事情,如今又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面对自己呢?
难道,在这冤家的心里,并不在意那日的事情?还是说,这冤家把自己看成了那般随意的女子!
莘依依的心中,顿时紧了一紧。
不行,这冤家如此态度,她的驯夫计划上,还非得再加上这一条才行。
这为人夫君者,怎么能不体贴、不爱重自己的妻子呢?他做了那般孟浪的事情,事后怎么能这般的若无其事呢?
几个深呼吸之后,莘依依勉强压下心中的羞恼,故作轻松的抬头看向了某个冤家,鼓起勇气的开了口。
“顾文渊,那一日我们……”她看着那冤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不由怔了一怔。这冤家,又在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呢?
“依依,”顾文渊一直拉着某人的手,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某人的心情变化呢?他低头看着她,笑意闪过,眼神清澈而认真道,“那一日,是本侯孟浪了。”
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普通的春药,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却不曾想荣华长公主给依依的,却是宫中最为厉害的媚药。
若是依依这丫头不在他的身边,他大约找个池子,在水中泡上一晚,也是能够忍过去的。只可惜,他高低了自己的意志力,也低估了这丫头对自己的诱惑力……
心猿意马,美人在怀。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顾文渊知道,这丫头虽看似时不时的会撩拨自己一番,其实她的脸皮儿却比那宣纸还要薄上一层。
如今,只看这丫头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在心中还不定在怎么想着自己呢?
再说了,他亦是知道的,这丫头的心气可是不低 啊。此事,若是自己一个处理得不好,这丫头还指不定要胡思乱想的怄气到什么时候呢。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伏低做小了一回,又算得了一桩什么委屈的事情呢?不过是一桩花前月下的风月之事而已。
他恍惚记得,依依这丫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风月之事啊。
顾文渊说完,加重了几分手上的力道。这样恰到好处的的力道,既能让莘依依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看重,却又不会伤了她的手。
莘依依闻言,一怔之后,却又陷入了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方才,这冤家是在向自己道歉吗?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她知道,这冤家在外人面前虽看似谦逊和蔼,可骨子里却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
如今,他却在自己的面前,低头了吗?两世相加,他们也相处了好几十年了;这,似乎是这冤家第一次在自家的面前,低头吧? 即便是上一次,自己误会了他,负气离家之后,他也只是匆匆赶来京城解释了一遭,似乎在言语上,也没有对自己低过头吧?
可现在……
顾文渊这风月的一低头,莘依依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会这样呢?自己还没有开始对他的调教呢,这冤家怎么就可以先低头了呢?
那自己新添上的这一条驯夫计划,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呢?
莘依依烦恼了几息的功夫,却又突然一怔。似乎,这样的烦恼,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烦恼吧?
像她此时这般,是不是有些庸人自扰、故作愁滋味呢?
莘依依不由抿嘴一笑。
她笑了!
顾文渊那一直不肯被自己所承认的隐隐的提着的心,终于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