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依依插上了房门,反身靠在门背后,却是抿嘴笑了起来。
那个冤家,果真是在催嫁了吗?
前一世的时候,在新婚燕尔之初,自己也曾亲手为那个冤家做过几身衣服的。只是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姬妾入府,自己要操持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冷,便也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再也没有为那个冤家做过一身新衣了。
如此想来,其实在前一世里,也是自己先忽略了他,甘愿放弃了他们之间的幸福啊。也许那时,在越氏进门之前,自己再努力一下,前世里他们的结局便不会是那样了吧?
莘依依为前世的二人叹了一叹,心中却并无多少怅然失落之感。
还好,重生以后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今生,她要为自己的幸福而活。
莘依依起身离开了房门,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针线箩筐,面带羞涩的抿了抿嘴。如今,重生为人的她,又要再一次的为那个冤家拿起针线了吗?
想到那个冤家方才张开双手,任由自己勘量尺寸的无赖样子,莘依依不由笑出了声来。
那冤家的尺寸,自己会不知道吗?哪里用得着那般的……亲手去量体裁衣!
灯火摇曳下,莘依依别头一笑,却是拿起了一旁的针线活来。
那冤家说的不错,他们的婚事,已经是近在眼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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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荣华长公主兴许是见莘依依始终不受顾文渊的宠爱,又兴许是要紧着元天子陵墓的事情了,倒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缠着莘依依打探什么消息了。
她这一不来,莘依依清闲了下来,便时常拉着村中的小姐妹们,一起做起了针线活来。
如此一来,她一则可以趁机做些自己的嫁妆;二来嘛,院子里多了这些个小姐妹们,那冤家也不好时常的待在院子里,骚扰自己了吧?
这日一大早,二花便领着如姜等几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来到了莘依依的小院子里,笑闹了开来。
“依依姐,”见二花正和一旁的小姑娘们说着什么笑话,如姜拿起了箩筐里的一方帕子,抬头看着莘依依,很是羡慕道,“你绣得真好!这帕子上的兰花似被你绣活了一般。”
“如姜,”莘依依抬头,微微一笑。如姜这丫头本就身材高挑,如今不过两个多月不见,她似乎又长开了一些,愈发的明媚动人了几分。“这兰花的绣法倒也简单,你若想学,来,姐姐仔细说与你听。你看,这里是针脚……”
小姐妹二人一人说得仔细,一人听得认真;一旁的二花回头见此,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姐妹们,”二花这丫头一向是有些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此时,她见如姜学得认真,不由取笑了起来,“这依依绣得好,乃是因为她绣的是自己的嫁妆。可你们看看,这如姜妹妹学的如此这般的认真,莫非……她也是想要恨嫁了不成?”
如姜闻言,顿时羞红了双脸。
“二花姐姐!”她回头嗔了一脸玩笑的二花等人一眼,却是扭身伏在了莘依依的怀中,羞涩道,“依依姐,你看二花姐姐她又取笑我。”
莘依依见此,也是笑了起来。
“好了,二花。”她抬头嗔怪了二花一眼,一边拍了拍如姜的后背以示安慰,一边却是笑着说道,“你看看,你都把我们如姜妹妹笑成什么模样了。”
“我哪里敢笑话如姜啊!”一向和众人玩笑惯了的二花,却是毫不在意,反而叉腰大笑道,“依依啊,你是不知道哦,如姜妹妹的那个未婚夫,可是厉害得很啊。我前几日才听阿爹说起过,说是我们那位未来的妹夫啊,可是能一人驾船打捞起好几百斤的青团呢。”
这青团乃是渭水里独有的大鳖,个头大的能长到好几百斤,很是难以捕捞。
莘依依却是没有想到,如姜的那个未婚夫却是如此的能干,竟然能独自一人就捕捞到青团吗?
“如姜,”她低头看着一脸羞红的少女,却是一脸笑意倒,“妹夫他如此有本事,将来,你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看如姜这丫头一副脸红害羞的样子,似乎对她的未婚夫很是中意啊。
这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能嫁得如意郎君,莘依依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这都说了半天了,她还不知道如姜家里给这丫头定的亲事是哪一家呢!
莘依依低头看了如姜一眼,这有心相问吧,可看着这丫头一副羞红了脸的模样,却是开不了口了。
罢了,如姜脸皮薄,还是问二花吧。
听二花方才的那番言语,分明也是知道此事的。
“二花,”莘依依拉着如姜的手,一起坐到了长凳上,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针线活,随意笑道,“这如姜妹妹到底定的是哪一家啊?”
“依依,”二花先是笑嘻嘻的看了低着头害羞的如姜一眼,这才挤到了莘依依的另外一边,故作神秘道,“依依啊,这些日子你不在,难怪你不知道了。这如姜家里给她定的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