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之后,莘依依却是抬眼,很是复杂的看向了身下的这个冤家。
这整件事情,不会是这个冤家的手笔吧?
否则,那些夫人小姐们,又怎么会那般巧的就闯入了张小姐的闺房呢?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院子里,不都应该有些侍女仆妇什么的吗?
“依依,”顾文渊搂着她,却是笑了笑,“此事和本侯可没有关系。本侯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把那位小王爷送到张小姐的闺床上去啊。”他只不过是让人打晕了张小姐院子里的一干仆妇,再顺便将在张府里做客的女眷都引去了张小姐的闺房而已。
否则,那位一向自诩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小王爷,又如何会又这般香艳的死法呢?
然而,他 这样的鬼话,莘依依才不相信呢。
她淡淡的瞥了某个腹黑皮厚的冤家一眼,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如今,那个风流成性的小王爷既然是以这般的形容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那么,想来此事定然是瞒不住了。
而那张家既然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势必要在此事上找回一些颜面的。否则,那上大夫张浑怕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再也无法出门见人了。
只是,这死的人毕竟是皇家的小王爷,张浑的心中,怕是也有些忐忑的吧。
如此一来,最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便让是张家小姐做定亲王府的未亡人了。如此,方可全了两家的颜面。
而想要促成此事,张浑一人肯定是办不到的。不过,这张浑是苏皇后的人,他若是厚着颜面去求苏氏的话,以苏氏的立场,会不会插手呢……
“侯爷,”莘依依想到这里,倏地抬头,一脸凝重道,“定亲王恐怕不会在此时回京城吧?”
那苏氏便是曾经的越姬!这越姬对她和这冤家都心存恨意,如今,她又怎么会让对西岐有威胁的定亲王在此时回京城呢?
此事,怕是大大的不妙啊。
顾文冤见此,却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 。
“依依,”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心上人正在担心些什么,含笑道,“此事最大的阻碍,倒不是那位苏皇后,而是那位元天子大人的陵墓啊!”
元天子的陵墓?
莘依依皱了皱眉头。这一个死人的陵墓,难道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重要一些吗?
莘依依不解,蹙眉看了过去 。
“依依,”顾文渊却是默默一叹,摇头道,“那位定亲王素来都有争夺大位的野心。像他这般有野心的男人,一个死去的儿子,自然是比不上权势的诱惑了。”
这儿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可若是错过了元天子陵墓里的那些东西,他毕昌又拿什么去争夺那个皇位呢?
若那位风流的小王爷还活着,说不定毕昌还会赶去京城救上一救;可如今嘛,一个死去的儿子,自然就比不过龙椅的诱惑了 。
顾文渊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嘲讽之色。
如今,那位周将军既然已经领着几千的白虎军去了冲天口做苦力了,那位定亲王在陵墓打开在即的时刻,又怎么肯轻易的离开呢?
只可惜,对方此时便是不想离开也是不行了。
因为,他顾文渊却是早已经出手了。
莘依依看着那冤家嘴角含着的那一抹嘲讽,心中却是叹了一叹。那位定亲王也真是够倒霉的,怎么就偏偏打起了西岐的主意呢?如今,那位王爷怕是要赔了一双儿女又折兵了。
“侯爷 ,”莘依依躺回那冤家的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好奇道,“你在京城里,又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冤家,既然已经谋算好了一切,又怎么会让定亲王这位皇叔留在白虎城呢?
“三道金牌令箭!”顾文渊轻抚着她的后背,淡淡一笑,抬头看向白虎城的眼眸之中,却是冷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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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费府。
夜幕时分,费府后巷的角门,被悄悄打开,在无人注意的黑暗之中,一个相貌平常的青衣小厮,悠悠的钻了出来。
待青衣小厮的身影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费府的角门,这才重新被关上。
角门后,门房阿福躬着身子,却是偷偷抬眼看向了自家老爷。
这一次,不知那西边的来客竟然又送来了些什么样的绝世宝贝,竟然值得自家老爷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吗?
上大夫费仲负手在后,却是抬头看向了紫禁城的方向。
这一次,他虽是收了西岐送来的礼物,可到底要怎么做呢?费仲却是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毕竟,如今这后宫之中,苏皇后和胡贵妃二人,可正是斗得个风生水起不分上下啊。
这一次,他必须要谨慎而行了。
几个月前,他原以为胡贵妃彻底失宠,却是倒向了苏皇后,却不想,那苏氏更为看中的他的死对头张浑,反而对自己有些不理不睬的。如今,胡贵妃复宠之后,他又费尽心思的重新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