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已过,莘依依独自等在闺房之中,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夜已经深了,可那个冤家,怎么还不回房呢?
莘依依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抬头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自从晚间回府之后,那个冤家便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直接去了书房的方向。后来,她问过惊羽,得知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便是今日当街拦住了侯府马车的人。
只是,这个当街拦住了侯府马车的年轻人,又到底是谁呢?
莘依依不得而知。
惊羽掀开了门帘,冲着主子微微一笑。
“主子,您还是早些休息吧。”她拿起一旁的小剪子,一边挑着灯花,一边斟酌着说道,“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侯爷他们如今还在书房里呢。暗夜那小子也说了,看这架势,侯爷今夜怕是不能回后院了。所以,主子,您还是先去安歇了吧。”
莘依依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无妨,我再等等。”说完,她又拿起了手边的针线活,重新飞针走线了起来。
惊羽放下了手中的小剪子,站到了主子的身后,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主子,这眼看就要到子时了,侯爷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您身子弱,哪能熬夜啊,还是先安歇了吧。”
这老是熬夜,且不说主子的身子受不受得住,便是主子的眼睛,也是受不住的吧?
再说了,侯爷可是早就吩咐过了,千万不能让主子熬夜的。
惊羽这边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门外却是传来了小丫头春桃叫门的声音。
“惊羽姐姐,侯爷身边的暗夜统领过来了。”
是暗夜来了!
莘依依微微邹眉,却是抢先开了口,“春桃,请暗夜进来吧。”
这暗夜来了内院,不见自己这个夫人,却是单单只找到惊羽。如此看来,那冤家铁定又有事情想要瞒着自己了吧 。
暗夜跟在小丫头春桃的身后,战战兢兢的踏入了主子的正房。
我的天,这可是夫人的闺房啊。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踏了进来,待侯爷知道后,不会活剐了自己吧?
惊羽见暗夜目不斜视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暗夜这小子,也就这点胆量了。
被惊羽这么一笑,暗夜趁机抬头,却是和惊羽飞快的 交换了一个眼神。
“暗夜 ,”莘依依见此,心中微微一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来后院了?可是侯爷那边有什么交代?”
“是的,夫人。”暗夜赶紧垂下了头 ,目不斜视道,“侯爷担心夫人您的身体,便特意让属下前来回话,侯爷说他今晚就歇在书房那边了,还请夫人您早些安歇,不要担心才是。”
“哦。”莘依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疑惑更甚。
以暗夜所言,他回后院乃是因为听了那冤家的吩咐,特意来向自己传话的。可方才,春桃那丫头却分明是说,暗夜这厮是来找惊羽的!
试问,若是他专程前来回话的,又怎么会别开自己这个正主,而只求见惊羽一人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更何况,这暗夜刚一进门,就和惊羽那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二人,在自己的面前打什么哑谜呢?
“暗夜,”莘依依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搭着惊羽的手背,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似随意的问道。“方才和侯爷一同入书房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
“那是丁浩丁公子!”暗夜微微一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起来。
此事 ,侯爷并未交待要瞒着夫人,想来应该是可以说的吧?
丁浩?莘依依闻言,却是微微邹眉。
这个名字,好似有些耳熟呢。只是,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莘依依暗暗摇头,将此事放在了一边,而后又继续随意的说道,“哦,原来那是丁公子啊。”
这一句话的功夫之后,莘依依却是已经站在了暗夜的面前,缓缓一笑,似有深意的说道,“暗夜,侯爷去了哪里?”
“夫人……!”暗夜被这一问,却是猛然抬头,很是吃惊的样子。
夫人怎么会知道侯爷不在府上呢?难道,是惊羽告诉夫人的?
暗夜微微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惊羽。
“暗夜,你不用看惊羽了,这丫头什么都没有说 。”莘依依见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看来,那个冤家果然已经离开侯府了啊。
“夫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暗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实在是猜不出其中的原委。
侯爷这才刚从密道离府,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不合常理啊!
她是怎么知道的?莘依依闻言,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她当然知道了。若那冤家还留在侯府之中,以他那色中饿鬼的性子,又怎么会独自留宿在书房之中呢?
只不过嘛,此中缘由却是涉及到了他们小夫妻二人之间的风月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