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既然没死,看来飞鱼卫应该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否则,又怎么会留下丁浩的性命呢?
顾文渊对此虽然有着明确的判断,不过凡事都有万一,依依这丫头又是个机警爱操心的性子。
“依依,据丁浩所言,朝廷的密探只问过他一个问题,那便是墨家人的下落。”未免妻子担心,顾文渊想了想,还是斟酌着暗暗的宽慰道,“如此看来,对于西岐境内藏有铁矿一事,朝廷恐怕并不知晓。况且,本侯昨夜已经去看过那处铁矿了。丁家的人十分小心,铁矿的入口处遮掩得很好。据本侯昨夜所见的情况而言,应该是没有外人去过那处。”
这样就好。莘依依闻言,大吁了一口气。
否则,因着这处铁矿,恐怕就要为西岐招惹来朝廷的数万大军了。
“侯爷,如今您有何打算?”莘依依叹了叹气,轻轻的靠在了那冤家的怀中。
自古以来,便是祸福相依。如今看来,无论是岐山中隐藏的那处铁矿,还是隐居在安南一地的墨家人,对西岐而言,是福也是祸啊!此事一个处理得不好,恐怕就会为西岐引来刀兵之祸了。
而如今的西岐,又哪里是朝廷的对手!这冤家不也说了吗?他还需要五年的时间啊!
五年啊……如今,朝廷的飞鱼卫恐怕是已经知道了丁浩投入了定西侯府的消息,又如何会善罢甘休呢?这冤家再是厉害,也不能将此事拖到五年之久吧。
一旦飞鱼卫揪着丁浩不放,顺藤摸瓜之下,很可能就会查出墨家人的下落,继而探出西岐境内有铁矿之事。
到时候……莘依依闭上了眼,那样的后果不是现在的西岐可以承受得住的。
“夫人,你是累了吗?”顾文渊见怀中的小丫头闭上了双眼,故意戏弄道,“若是夫人累了,本侯不介意再……”
“侯、爷!”莘依依睁开眼,无奈的嗔了自己的夫君一眼。
她知道,这个冤家此时故意来戏弄自己,无非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忧心罢了。
只是此事事关西岐的命运,她又如何能不忧心呢?
“夫人,你对本侯就这么没有信心吗?”顾文渊被人识破了企图,也是不恼,反而拥紧了怀中的妻子,傲然道,“丁浩的事情,本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至于藏身在西岐境内的飞鱼卫嘛……”
顾文渊连连冷笑了几声,却是开口说起了墨家人的事情来。“依依,你就放心吧。待我亲自接回了墨家人,再处理干净了飞鱼卫的密探,想要瞒下此事,也并非太难。”
“侯爷,你要去安南?”莘依依大惊,蓦然抬头。
这冤家说,他要亲自去接回墨家的人?可是,那安南一地是平南侯的封地啊,这冤家若是贸然前往他国的封地,恐怕也是不大妥当吧?
“嗯。”顾文渊点了点头,关于此事,他不想瞒着自己的妻子。“依依,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自跑上一趟。”
墨家的事情,事关重大,又不能走漏半点的风声;而平南侯府和定西侯府,这些年来的关系,也不是太好。这一次的事情,交给旁人,顾文渊实在是有些不大放心。
“侯爷,依依都明白的。”莘依依毕竟不是旁的女子,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尽管放心南去,侯府这边,妾身自会处理好的。”
“你明白?”顾文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不满的揉了揉妻子的小脑袋,默默道,“依依啊,本侯看你是不明白。”
“嗯?”莘依依偏头,拂开了某人的手,顺手整理好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不满道,“敢问侯爷,妾身哪里不明白了?”
“依依,你身为本侯的夫人,难道不应该陪在本侯的身边吗?”顾文渊一个翻身,双手枕在了头下,看着某个发呆的丫头,悠悠叹道。
莘依依闻言,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僵。
这冤家是什么意思?
“侯爷,你是说,这一次前去安南,也要带着妾身一起吗?”莘依依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兵贵神速,此去安南,又以快为宜。这冤家带着自己,岂不是等于带了一个累赘吗?要知道,她虽会骑马,可到底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又如何能比得上那些身强力壮身手不凡的影卫们?
顾文渊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和自己的妻子分开的。
他们是夫妻,便应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这天地间,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分开他们!
更何况,上一次这丫头独自负气去了京城之事,便已经让他受够了相思之苦。他发过誓,这一生都不会让妻子再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顾文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
“依依,你不想陪在本侯的身边吗?”顾文渊淡淡一笑,看着妻子的视线,愈发的深邃而炙热了起来。
她当然是想的。莘依依垂下了眼。
可是,这冤家带着自己,会不会耽误了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