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见福宁神色大变,也不在意,反而摇了摇了手中的折扇,一脸羡慕道,“公公,你年纪轻轻,便得陛下如此重用,实在是可喜可贺,令人羡慕非常啊。”
福宁心神恍惚之中,只得强自僵笑道,“侯爷您谬赞了。杂家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又哪里比得上侯爷您呢。侯爷您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位高权重镇守一方的定西侯了。说起来,侯爷您府中的事情应该也有不少吧,那杂家就不多留侯爷您了。”
此时,福宁满脑子都是飞鱼卫的事情,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应付这位要带自己去逛青楼的定西侯了。
顾文渊闻言,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很是随意道,“公公此言差矣,那些侯府的政务,自有侯府的属官处理,本侯却是不甚上心的。不过嘛,公公您也知道的,本侯这才新婚燕尔的……”
说道这里,一副风流纨绔模样的顾文渊却是给了福宁一个你懂的眼神。
可他能懂什么呢?福宁脸上的笑容就快要僵不住了。他可是一个太监,一个阉人啊!
顾文渊显然并不在乎一个太监阉人的心情,继续轻浮的说笑道,“公公,实不相瞒啊。本侯的新夫人这几日嫌侯府里闷,吵着要出门游玩啊。本侯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她。可是……”
说到这里,顾文渊微微一顿,继而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句,这才继续说道,“可是,本侯想着公公您还留在西岐啊。所以啊,本侯就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便是明目张胆的赶走自己吗?福宁公公就快哭了出来。
“福宁公公,”顾文渊却是突然转身,将手中的折扇拍到了福宁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挤眉弄眼的说道,“咱们可是一起逛过青楼的交情啊。所以,本侯想着,若是公公你要回京的话,本侯自然是应该送上一送的。这一来呢,也全了你我二人的这一番交情;二来呢,由本侯亲自送您这位天使大人回京,也显出了本侯对朝廷对陛下的敬意啊;再者呢,借此机会,本侯也正好可以带着本侯的新夫人,出城去散散心啊……”
福宁公公抬眼,很是复杂的看了顾文渊一眼。
什么心意、交情?这位定西侯想要送自己回京,怕是为了带他那位新夫人出门游山玩水才是正经吧?
不过也是,像定西侯夫人那般堪称人间绝色的美人儿,只要微微蹙一下眉头,这位风流无比的侯爷,恐怕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吧?
对于此事,福宁倒是丝毫没有怀疑。毕竟,他们宫里的那位皇帝陛下,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只是,如今的自己,又哪里能立刻回京呢。要知道,顾老爷子那边,还没有给自己明确的答复啊!
只不过,这定西侯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不能硬撑着啊。毕竟,这里可是西岐啊。
“侯爷,”福宁躬身行了一礼,借着低头的动作,很是为难的掐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来,讪讪道,“这回京复命乃是大事,杂家也要仔细准备一二的。故而,这回京的具体日子,怕是……”
“无妨。”顾文渊淡淡一笑,收回了手中的折扇,却是十分大度的说道,“公公您尽管收拾,只要确定好了日子,再来通知本侯一声,也就是了。”
“这……”自己说的是准备,也没说要收拾东西走人啊。福宁公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公公,”顾文渊却是摇晃了几下折扇,打断了他的话,“本侯的夫人还在外面等着本侯呢,本侯也就不打扰公公您收拾行李,先行告辞了。”
言罢,顾文渊随意的摇了摇手,却是转身就走。
直到行馆的大门被重新关上,福宁这才抬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飞鱼卫,西岐城,定西侯?
福宁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道精光,这定西侯顾文渊既然亲自登门拜访提出此事了,那这西岐城便不能长留了。
可在此之前,这飞鱼卫的事情,却是必须要查个清楚的。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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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依依独自一人留在马车上,正百无聊赖的歪在软塌上胡思乱想时,却见马车的车门微微一动。
“侯爷,你回来了?”她看着推门而进的顾文渊,不由睁大了双眼。
这个冤家,回来得好快啊!这才不过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他便已经处理好此事了吗?
莘依依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夫人,”顾文渊坐到了妻子的身旁,一手揽过了她的双肩,故作轻浮道,“本侯不是说了吗,本侯是去去就来。更何况,本侯又如何忍心让夫人你独坐软塌呢?”
这个冤家,又不正经了吗?什么独坐软塌,他怎么不说自己是在独守空闺呢?
莘依依淡淡的憋了顾文渊一眼,却是开口问起了正经事来,“侯爷,那位福宁公公他准备何时回京呢?”
虽然她不清楚这冤家是如何说动那位天使大人的,可她却相信,只要这冤家一出手,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