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欺瞒陛下,确有此事。”福宁将头伏得更低了,却很是沉稳的说道,“奴才发现了这一情况之后,已经试着和顾氏一族的人接触过了。不过,顾氏一族的人对朝廷似乎颇有抵触,奴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慢慢的……”
接下来,福宁将和顾老爷子接触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起来。当然了,为了表功,他也是将此事说得极为的曲折了。
在宫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福宁自然懂得说话的分寸了。于是,他这一番声情并茂的陈述下来,夏帝对这个小太监的印象,果然又好上了几分,连带着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
末了,福宁又向夏帝表了一番衷心之后,这才默默的跪在了一边。
“做得好。”夏帝听完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福宁,你先下去吧。此事,朕自有计较。”
“奴才谢陛下的夸奖,奴才告退!”福宁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得意,趁着行礼叩头的功夫,却是快速的和自己的干爹福喜大公公交换了一个眼色。
而后,福宁躬身倒退出御书房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抬头看了看星空,转身往干爹福喜公公的院子而去。
福喜作为内廷十二监的总管大太监,在宫中一干的奴才之中地位超然,自然是有一间单独的院落的。
福宁来到干爹的院子之后,也并没有闲着,反而很是勤快的准备了起来:香汤沐浴,茶水点心,凡是干爹喜欢的,福宁都用心的准备了起来。他知道,方才自己离开前的那一个眼神,干爹一定看到了,也一定能看得明白。
福喜能做到今日的这个位置,自然不会看不明白。
此时,还留在御书房的福喜公公见夏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似乎有些兴致阑珊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
“陛下,已经快到亥时了。您这都已经忙了一天了,也应该休息了。”福喜一边赔笑的劝说着,一边却是躬身向前,十分利落的收拾了起来。
“你这个老东西……”夏帝却是回头笑了笑,并没有责怪福喜的擅作主张,反而极为满意道,“果然还是你这个老东西明白朕的心意啊。”
他能不明白吗?福喜讨好一笑,心中却是得意非常。
他跟在夏帝的身边已经二十多年了,还能不明白这位主子的心思?
“陛下,”眼看皇帝已经站起了身来,离开了龙椅,福喜赶紧躬身跟在主子的身后,讨好一笑道,“先前,贵妃娘娘派人传了话,说是摘星宫那边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漫春风……”这漫春风不是一道菜,而是贵妃娘娘胡氏为了讨好陛下而特意编排的……一种风月情趣,一种能让男人欲罢不能流连忘返的风月情趣。
福喜嘿嘿一笑,极为知晓分寸的停下了话头,却是不露声色的为自己留下了门道。
夏帝闻言,果然大喜,哈哈一笑道,“还是贵妃有心。那今夜就摆驾摘星宫吧。”
“是,陛下。”福喜躬身行了一礼,甩了甩手中的佛尘,却是高声唱落道,“陛下摆驾摘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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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喜待夏帝安歇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干爹,您回来了?”院门口,福宁小公公小跑着迎了上去,一脸讨好道,“儿子给您准备好了您最喜欢的明前雨后……”
“嗯,”福喜淡淡的点了点头,率先向房中走去,“有什么话,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进房后,福喜刚一坐下,福宁便极为有眼色的为对方斟茶倒水,十分殷勤道,“干爹,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待福喜接过了他手中的茶盏之后,福宁又十分狗腿的站在了福宁的身后,为自己的干爹捏肩捶背了起来。
“嗯。”福喜闭上了双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干儿子的服侍。“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爹,儿子这一次是被飞鱼卫的人给盯上了。”福宁不敢怠慢,赶紧将飞鱼卫现身西岐的事情说了一遍。
片刻之后,福喜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这么说,你身边有飞鱼卫的事情,却是那位定西侯告诉你的?”如此一来,会不会是那位定西侯想要借刀杀人呢?福喜可不敢小瞧了那位大夏朝最年轻的超品侯爷啊。
“是的,干爹。”福宁手中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捶打了起来,小心翼翼道,“儿子之前也担心是那位定西侯的阴谋,故而有意观察了几天。后来,儿子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一路留意,发现那些飞鱼卫的密探,果然是跟在儿子的身后。儿子这才最终确定,那些飞鱼卫的密探,就是冲着儿子来的。”
“嗯。”福喜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陆云那个老匹夫果然是要和自己作对到底了吗?
哼哼,他还真以为自己的内侍十二监会怕了他们飞鱼卫不成?福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道,“宁儿,那你又是如何处置那些飞鱼卫的呢?”
“回干爹话,儿子不敢大意,只好在西岐境内就处置了那些尾巴。”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