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四只鸟儿,自然是指宫中的苏皇后了。
当初的事情,谁对谁错,顾文渊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知道,那个越氏女心中对依依充满了嫉妒和仇恨,便也就够了。故而,对于这样对妻子不怀好意的人,顾文渊又怎么会手软呢?
他顾文渊可是莘依依的夫君啊。作为丈夫作为男人,他自然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了。所以,他又怎么能不时常的关心一下那位苏皇后呢?
再说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若是不给那位皇后娘娘找些事情来做,对方怕是要紧盯着西岐不放了。
只不过,这些糟心的事情,就不用告诉妻子了。
莘依依睁大双眼等了半天,见那冤家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由瘪了瘪嘴。
不说拉倒。这冤家不说,难道自己还不能猜吗?
莘依依淡淡的嗔了某人一眼,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不管这冤家要如何一石四鸟,前提是飞鱼卫的人必须要倾巢而出跑到安南来才行!
若只凭墨家的人,恐怕是没有这个吸引力吧?诚然,墨家的人对朝廷而言很重要,可是再重要,也不至于让飞鱼卫的人倾巢而出吧?
难道,这冤家还留有什么后手不成?莘依依眨了眨眼,顿时便想起了那位福宁小公公来。
一想起这位福宁小公公,莘依依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顾氏一族的事情来,顿时对顾文渊就更加佩服了起来。
这个冤家,这一次何止是一石四鸟啊。
他这来安南一趟,不但解决了飞鱼卫和平南侯府的威胁,更是连西岐的内忧外患,也都一并处理了。
高,真是高啊!这个冤家 ,真不愧是长了一副九窍玲珑心肝儿的定西侯顾文渊啊!
这样的大手笔,又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想得出来的 ?
莘依依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冤家了。
“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本侯?”顾文渊突然欺身向前,触到了妻子的鼻尖,淡淡一笑道,“莫非,夫人你是想用这般钦佩的目光来撩拨本侯不成?若真是如此的话,本侯欢喜至极”
撩拨个鬼!莘依依别开了头,却是看向了马车之外。
远处,安南城的大门,正在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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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东的一处大宅子里。
阴冷灰暗的房间内,飞鱼卫指挥使----陆云阴沉着脸,坐在书案后,一言不发。
“大人,怎么办?”一旁站着的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文士见自家大人一言不发 ,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西岐的事情,已经颇有眉目了,若是此时放手的话,只怕那墨家的人,就真要落入定西侯顾文渊的手中了。”
陆云闻言,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不是他要放手,而是陛下他……
哎!陆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位陛下啊,如今为了苏皇后和胡贵妃,竟然连墨家的事情也不在意了吗?
“周先生,不用多说了。这是陛下的意思,西岐的事情,且先放一放吧。”陆云起身走到了窗户旁,看着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空,皱了皱眉头。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是要变天了啊!
“陆大人,”这位周先生虽是长得尖嘴猴腮了一些,却很是有些书生意气,“大人,墨家事关重弩,此事却是拖不得啊。陛下他……”周先生躬身一礼,可到了最后却也只是抱拳一叹。
臣不言君之过!
哎!陛下他如此迷恋女色,将来可如何是好啊!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周先生砸了砸手中的折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云不是不明白周先生的意思,只是,飞鱼卫不属于朝廷,而是只属于陛下一人。如今,陛下让自己把人手都安排去安南,他又能怎么办呢?
或许,还可以秘密派人去西岐一趟?只是,真要这样做的话,到底是有欺君的嫌疑啊!
陆云做了二十多年的飞鱼卫指挥使了,不想在临老之时,还给自己惹上这样的一桩麻烦。
只是,重弩之事,倒也的确是疏忽不得。
到底该怎么办呢?若那丁浩真将墨家人的下落告诉了定西侯,继而让对方抢了先的话……
正当陆云左右为难之时,门外却是响起了一道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陆云回身,和周先生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大人,安南传来急报。”推门而进的飞鱼卫密探,双手呈上了一颗蜡丸。
红色的蜡丸!陆云见此,不由神色一变。
这大红色的蜡丸代表飞鱼卫中最为紧要的事情,非十万火急之事,不得擅自使用。
这一向安稳无事的安南之地,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大事?陆云心中一紧,伸手接过了蜡丸,用力的一捏。
不过二指宽的小纸条上,只写了寥寥数语。
然而,陆云只看了一眼,神情却又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