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安南城外通往西岐的一条官道上,一辆外表极其普通内里却十分宽大的马车,正在不紧不慢的向西而行。
马车上,莘依依掀开了一旁的车窗,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山峦,悠悠道,“侯爷,您就这样派人冒充了平南侯府的下人,堂而皇之的送去了那张名帖,真的合适吗?”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张盖有平南侯手印的名帖竟然会被这冤家以这样的方式,正大光明的送到了陆云的手中。而且,还是选了这样的一个时机。
“夫人,此言差矣。”顾文渊躺在马车上,双手枕在脑后,摇头晃脑,不紧不慢道,“本侯哪里有派人冒充平南侯府的下人?小丁上门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我家侯爷有拜帖送上!”
我家侯爷?莘依依回头,淡淡的嗔了某个优哉游哉的侯爷一眼。
好个 巧言令色的定西侯!
在陆云看来,身在安南城中的侯爷还能有谁呢?当然只能是平南侯了!
这冤家如此送去那张拜帖,怕是要把那位飞鱼卫的指挥使大人给气得不轻吧?
在飞鱼卫的指挥使面前,平南侯公然派人送去了谋反的证据,而且还是在对方刚一进入城门的时候!这岂不是嚣张至极,胆大包天吗?如此一来,平南侯府和飞鱼卫之间的梁子,怕是要彻底引爆了吧。
“侯爷,您就不担心事后平南侯会否认那张拜帖是侯府送出的吗?”莘依依双手托着下巴,收回了看向车外的目光,转而看向了那个冤家。
“否认是一定的。”顾文渊倒是不甚在意,淡淡一笑道,“不过,只要那个手印是真的,平南侯否不否认,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那样嚣张的方式送去了那张拜帖,便可以解释丁浩为何会突然在安南城中失踪了。
毕竟,这平南侯连如此嚣张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又如何不能当着飞鱼卫的面,藏起了丁浩来呢?
“可是……”莘依依眨了眨眼,刚一扯动嘴角,顾文渊却是翻身坐起,打断了妻子的话。
“好了,夫人。如今安南事了,夫人是不是该考虑下本侯的建议了?毕竟,昨夜夫人你可是答应过本侯的哦……”顾文渊微微偏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见此,莘依依俏脸一红,却是转过了身去。
这个冤家,好不知羞?如今这青天白日里的,他竟然想在马车上……
想到昨夜的那一番荒唐,莘依依欲哭无泪。
若不是昨夜这个冤家那般的折腾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在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之时,答应下那般的条件呢!
“夫人,莫非,夫人你是想要反悔不成?”顾文渊却是从身后搂住了某个的确正想着要不要反悔的人,低头靠近她的耳后,极轻极慢的喃呢道,“若是夫人你想要反悔的话 ,本侯并不介意使出些手段来,让夫人你再重新答应本侯一次……”
这个冤家,竟然在威胁自己!
莘依依正欲反悔的心,突然就偃旗息鼓了起来。
这冤家的脸皮可是比那西岐城的城墙还厚呢!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去堵这冤家那颗毫不知羞的心。
“侯爷,”不能硬抗,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软语相求了。莘依依转过了身子,故意含羞带怯的看了某侯爷一眼,低垂着头,声若蚊蝇道,“此时天色尚早,待天黑之后再……好不好?”
“好,夫人说的又怎么会不好呢?”顾文渊暗暗一笑,却是顺势就封住了某人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攻城略地了起来。
晚上再风月一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此时嘛,自己也得先收点利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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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一行人顺利的回到了西岐。
这一次,安南之行,不仅顺利的带回了墨家的人,还顺势摆了朝廷的飞鱼卫和平南侯一道,莘顾二人自然是心满意足,开心不已的。
只不过,他们满载而归是开心了;可有的人,却不大开心了。
在二人回府的次日一早,小夫妻二人还未起床,惊羽是却敲响了二人的房门。
“侯爷,主子,顾四老太爷派人送来了拜帖,说是稍后会登门拜访!”房门外,惊羽捏紧了手中的拜帖,有些忐忑不安道。
都怪暗夜那个小子,这拜帖明明是那小子收下的,可他却以什么外男不便入后院的说辞为由,生生的将这扰人清梦的差事推给了自己。
这平白无故的扰人清梦本就不大好了,更何况是扰了侯爷和主子的清梦!惊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今,影卫之中,谁不知道侯爷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赖在自家主子的床上啊。
可自己呢,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若是今日她做了那棒打鸳鸯的大棒,坏了侯爷的好事,那侯爷待会儿会不会活剐了自己啊。
惊羽竖起了耳朵,在留意着房内动静的同时,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是扑腾扑腾的跳到了嗓子眼来。
怎么办?屋里怎么还没有动静!侯爷该不会是以此方式来无声的警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