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在故意装作听不懂自己的话吗?顾老爷子深深的看了莘依依一眼,暗暗一声冷笑。
这个野丫头,想在众人的面前装糊涂是吧?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干脆挑明了说。届时,看你还怎么装!
顾老爷子被莘依依这么一噎,心中冷笑之下,却是重重的杵了杵手中的拐杖,故作横眉道,“夫人,你既然知错就好。如此,你只要去我顾氏的祠堂里跪上三日,想来我顾氏的列祖列宗也不会再怪你了……”
“四叔祖,依依什么时候做错了?”莘依依却是快速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头。
不但如此,她更是如变脸一般,双眼微微一红,泫然欲泣间拿着帕子攒了攒自己的眼角,做足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来。只见莘依依似乎很是无力的依偎在了顾文渊的怀中,抽抽搭搭委委屈屈的说道,“四叔祖,您老人家何必要如此的步步紧逼呢?难道,您真要逼得侯府没了后,您老才会满意吗?依依孤陋寡闻,竟不知四叔祖您竟然是这等狠心的人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逼得侯府没了后!顾老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莘依依已经离开了顾文渊的怀抱,红着双眼,包着眼泪,似乎十分无助的冲着四周的顾氏族人,福了一礼,一脸委屈道,“各位顾氏一族的叔伯长辈,四叔祖他老人家口口声声的说道子嗣为大;可如今,依依这刚一有了身孕,他老人家却要逼着依依去跪上三日的祠堂;如此一来,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保得住啊。依依驽钝,委实是想不明白四叔祖他老人家这么做到底是有何用意啊?难道,这只是单单为了教训依依吗?还是因为依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依依山野出身,见识浅薄,实在是想不明白,还请各位叔伯长辈,替晚辈做主啊!”
什么,这莘依依竟然有了身孕!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莘依依的这一番话,犹如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的目光在打量了莘依依一眼之后,不由同时看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顾老爷子。
今儿个,这位老太爷怕是要马失前蹄----栽一个大跟头了啊。这为四叔祖倚老卖老的逼着侯府刚有了身孕的新媳妇去跪祠堂?特别是在侯府嫡系子嗣一向单薄的情况下?这是几个意思?是针对莘依依一人呢?还是前几代的侯府中都有这位顾老爷子的身影呢?
众人心中如何作想,莘依依却是不得而知了。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她十分无力的瘫倒在了顾文渊的怀中,似乎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力气一般,自顾埋头凝噎了起来。
而顾文渊呢?借着妻子搭好的台子,也顺势看向了顾老爷子,眼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来----似心痛,似仇恨,似不敢置信,似敢怒而不敢言总之,也算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用一个眼神就能表露出如此之多的情感了。
面对众人各种猜忌打量的目光,顾老爷子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差点就晕了过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不是自己在说教莘依依那个狐媚子吗?怎么自己反而变成了众矢之的了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 莘依依刚一有了身孕,自己就逼着她去跪祠堂!这在旁人看来,是什么意思?是心怀叵测,还是不怀好意?
恐怕都是轻的!
可问题是,自己又何曾知道她莘依依这是有了身孕呢?
顾老爷子百口莫辩。他知道,就算此时自己开口解释的话,众人也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方才可是只有他一人在书房内和顾文渊夫妇相谈啊。若是这个莘依依一口咬定,方才就告诉了自己身怀有孕事,那众人又会怎么想呢?
恐怕是没有一人会相信自己的吧?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落井下石吧。
要知道, 他顾家在西岐扎根了数百年,虽然是根深叶茂,势力非常。可毕竟,经过这多年的权利分化,这顾氏一族之中,早就已经不再是铁板一块了;如今,在这些族人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盼着自己倒台呢!
顾老爷子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自然是知道,财帛动人心,权势更是会要人命啊。
如今,只要自己这一房人在侯府失了势,那么,这空出来的权利地带可不就是便宜了在场的众人吗? 如此一来,众人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顾老爷子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果然,这厢莘依依还委委屈屈的伏在顾文渊的怀中,哽咽个不停呢;那厢的顾氏众人却是冲着顾老爷子而去了。
“四叔啊,您老人家这么做,可就太不应该了啊……”一人心直口快道。
“四伯父,不是晚辈说您,侯府嫡系一脉,一向是子嗣单薄的。如今,文渊媳妇好不容易有了身子,您老这么做,可怎么对得起我顾家的列祖列宗啊……”一人 痛心疾首道。
“是啊,四叔,以我看您老怕是真的老糊涂了吧?怎么能起了这般的歹毒心思呢?若是文渊媳妇被您这一气,有个好歹的话……”一人欲言又止道。
“……”
面对众人的围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