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依依微微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文渊一眼,带着无尽的玩味道。“侯爷,给妾身说说那颗鸡蛋的事情吧?”
她这整日的被关在院子里,倒是愈发的无聊了起来。
“好啊。”顾文渊点了点头,很是从善如流道。“就由本侯来为夫人您解闷好了。话说……”
毕竟,由他来说,可比暗夜那小子强多了。虽然,他知道依依对暗夜没那个心思 ,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妻子对着旁的男人,笑得那般的欢快。
是的,方才他故意扬了扬嘴角吓跑了暗夜,不是因为暗夜的故事说得好,亦不是因为暗夜编排了自己的族人;而是因为暗夜那个小子在房中待得太久了,而且还博得了妻子的欢心,引得妻子笑意连连。
所以,顾文渊是吃醋了。尽管,在他的心中,他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这般小气的男人。
可事实上,他的的却却是吃醋了!
顾文渊有些吃味的握住了妻子的手,低头就势一吻。
“……依依,其实要拿下这颗鸡蛋并不难!”顾文渊摩挲着妻子的手,缓缓说道,“四叔祖他老人家在宁城留了后手,而且还把顾茂成派去了宁城……顾茂连在顾府里一直没有什么地位,对深得四叔祖他老人家喜欢的顾茂成更是嫉恨不已。所以,本侯不过是托人告诉他,四叔祖把宁城的产业都交给了顾茂成而已……”
财帛果然是动人心啊!
莘依依点了点头。这的确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这冤家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人性的弱点罢了。
那顾茂连长期在顾家不受重视,对大哥顾茂成亦是嫉恨不已。不但如此,他恐怕对顾老太爷的偏心也早已经是寒心不已了吧;故而,在他听闻了老爷子将宁城的产业都交给了顾茂成后,心中日积月累的怨气,在数量庞大的钱财的引诱之下,恐怕是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顾文渊这个冤家再那么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这么一引诱,恐怕不用多费唇舌,顾茂连就会自发 的投靠在定西侯府的门下吧。
毕竟,这在顾茂连看来,可是双赢的局面啊。
莘依依想到这里,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
这冤家果然是好算计啊!不费吹灰之力,便利用一颗鸡蛋打碎了一筐的鸡蛋啊!
这还真是犹如暗夜所说,乃是蛋蛋的忧伤啊!
“那后来呢?”莘依依单手托腮,抬眼看着对面的顾文渊,看似随意的提示道,“祠堂里的事情?”
“祠堂里的事情吗?”顾文渊顿了顿,看着妻子那双瞪得极大的杏眼,眼里流露出丝丝的宠溺,笑着说道,“夫人,后面的事情,暗夜不都已经告诉你了吗?其实也没什么了,四叔祖他老人家假装晕倒之后……”
“假装晕倒……”莘依依却是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玩味道,“侯爷,你怎么知道四叔祖他老人家是假装晕倒的?莫非,侯爷您还会读心术不成?”
“这又何难?”顾文渊欺身向前,触近妻子的鼻尖,故意蹭了蹭,这才淡淡一笑道,“依依,四叔祖他老人家能在西岐屹立几十年而不倒,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你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会随意的晕倒吗?”
这倒也是。莘依依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小瞧了旁人了。哪怕她是重生之人,不也照样斗不过眼前的这个冤家吗?
看来,这个世界很大,能人也很多啊。
“好吧,那侯爷您让四叔祖他老人家的奸计得逞了吗?”莘依依唏嘘了一阵,冲着眼前的冤家,挑了挑眉头 。
“自然没有。虽说这生姜还是老的辣,可毕竟是青与于蓝而胜于蓝啊……”顾文渊为了逗莘依依开心,很是厚脸皮的自吹了一句,而后才不紧不慢的说起了后面的事情来。“当时,本侯见四叔祖他老人家晕倒之后,便决定将计就计,快刀斩乱麻,赶紧当着族人的面商议起了……”
莘依依一边听着顾家祠堂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却是频频抬眼看向了对面的那个冤家。
这冤家果然是好谋算啊。
他一手将顾老太爷逐出了顾氏一族,一手又提拔上了顾茂连顶替了他的位置。如此一来,这从顾老太爷手中空出来的权利既没有让旁人得了半点去,却又让外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是来。
毕竟,这子承父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而顾老太爷一家呢?在他的密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几个儿子都卷入其中了。如此一来,这偌大的家业自然应该由孙子辈来继承了。
可本来应该继承家业的嫡长孙顾茂成此时却是失踪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有顾文渊这个族长出面,指了顾茂连出来顶替他祖父的位置了。毕竟,这顾茂连乃是顾老太爷的第二个孙子啊。
这立嫡立长嘛,既然嫡长孙不在,那由他顾茂连这个二弟顶了上去,外人也是挑不出半分的错来。
可旁人不知道,莘依依却是知道的,那个顾茂连志大才疏,就算是承了顾老太爷那一房的家业,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而已!而他背后的主子,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冤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