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转瞬而过。
一个多月之后,当新的一年来临之时,莘依依那看得人心焦的孕吐,终于是有所好转了起来。
这日午后,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后,莘依依扶着惊羽的手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户前,推开窗户,抬眼看了出去。
“惊羽,雪停了?”
午后初晴,天空甚至蔚蓝。
“是啊,主子。”惊羽稳稳的扶着自家主子的手,笑着说道,“停了好一会儿了呢。”
“是吗?”莘依依回头冲着惊羽,狡黠一笑,“那……惊羽你扶着我出去随便走走吧。”
“那可不行。”惊羽闻言,立刻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子,如今您身子重了,可更要当心些才是。况且,外面这雪虽是停了,可毕竟是天冷路滑的,您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出门呢?不为别的,主子您也得为您肚子里的小主子着想不是?”
“好吧。”莘依依无奈的叹了一声,却是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腹,十分温柔的伸手抚摸了上去。
如今,她已经身怀有孕三个多月了,原本很是平坦的小腹,如今亦是微微的凸起了。
孩子,阿娘很期待你的到来呢!
莘依依温柔一笑,手中的动作更是温柔了起来。
惊羽见此,亦是会心一笑。
主子她,很喜欢这孩子吧!
“主子,天气冷,您还是回床上歪会儿吧。”惊羽将打开的窗户,稍稍的掩上了一些,回头淡淡一笑道,“晚点奴婢再扶您起床走走。”
“好 。”莘依依笑着点了点头,扶着惊羽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随意的问道,“侯爷呢?”
“侯爷还在书房呢。”惊羽显然早有准备,从善如流的答道,“今儿午饭后,散大夫,李将军,梅大人,周先生等人都去了书房……”
哦,西岐的实权人物都去了外院的大书房?
莘依依坐回拔步床上,拥了拥身前的被子,微微蹙眉。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惊羽,侯爷他们在书房待了多久了?”莘依依看着惊羽忙前忙后的背影,微微一叹,“可派人送了热的茶水点心过去?”
“主子,侯爷他们在书房得待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惊羽抱着手中一大摞的衣裳,回头笑道,“主子,那茶水点心自有暗夜他们去操持,主子您这么关心这些,莫不是……想侯爷了不成?”
却不想,惊羽话音刚落,身后珠帘外却是传出了一道满是戏谑的笑声。
“是谁在想本侯?”顾文渊掀开珠帘,抖落了一身的水汽,又解开了身上的大裘,将之随后抛在了一边,这才笑着走向了自己的妻子。
“侯爷,”惊羽淡淡的行了一礼,眨眼俏皮道,“是主子在想您呢。”
言罢,惊羽放下了手中的衣裳,笑嘻嘻的看了脸红的莘依依一眼,这才转身走到门口,抱着顾文渊解下的大裘,反身走出了房门。
“依依,你想本侯了?”顾文渊坐到了妻子的床边,伸手揽过了妻子的肩头,似十分满足道,“夫人你能常常想着本侯,本侯真是喜不自胜啊。”
“侯爷!”莘依依靠在他的怀中,撒娇一般的撅了撅嘴。
这冤家又来戏弄自己了!都怪惊羽那个丫头,也不分时候就胡说八道了起来……
莘依依羞红了脸,抿了抿下唇,淡淡道,“方才,妾身听惊羽那个丫头说,散大夫和梅太傅他们午后都来侯府了。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是出了点事。”未免妻子又胡思乱想伤了身子,顾文渊倒也没有隐瞒,悠悠道,“这新年刚过,朝廷便下了圣旨,颁布了新的盐铁赋税……”
“这么快?”莘依依闻言,却是脱口而出道。前一世里,新的盐铁赋税可是在五年之后才颁布的……
“依依,你说什么?”顾文渊却是暗暗皱眉,低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怀中的妻子。
若是他没有听错的话,方才,依依说的是这么快?难道,她早就知道朝廷会颁布这条政令?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没什么。”莘依依瞬间便回过了神来,低垂着双眼,眼神微微闪烁道,“妾身是说,这元宵节还没有过呢,朝廷那边就有新的政令颁布了吗?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是吗?顾文渊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方才依依口中的快,恐怕不是指的这个快吧?不过,这丫头既然不愿意说,他自然也是不会逼她的。
不管这丫头身上怀有什么秘密,只要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也就够了。
顾文渊相信,只要自己的心够诚够真,假以时日,依依她一定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
“嗯,这一次朝廷那边倒是难得的利落了一回。”顾文渊不想为难自己的妻子,便拥着她的肩头,岔开了话题,“不过,这一次在朝廷颁布的新政令之中,却是将盐铁的赋税提高了三成!”
三成!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