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闻言,垂下的眼中却是精光一闪。
“夫人,您就放心吧。”周婆子亦放下了手中布菜的筷子,似谄媚一笑道,“秋儿姑娘如今跟在顾二夫人的身边,可好着呢。”
那就好。莘依依点了点头,吟吟的笑意之中却是隐藏了几分森然的冷意。
有秋儿在,晾那顾茂连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周婆子见此,又趁着布菜的时机,附在莘依依的耳边将顾二夫人的安排小声而快速的重复了一遍。
晚饭之后,莘依依似往常对待后宅的管事妈妈们一般,很是平常的就打发走了周婆子。而后,她又将其他几个后院的管事妈妈叫来吩咐了几句,这才搭着惊羽的手,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散了散步,消了消食。
走了几圈下来,莘依依似乎有些累了。
惊羽扶着主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园子里的石桌旁,却是趁着低头斟茶的时候,小声的说道,“主子,那人已经走了。”
“嗯。”莘依依淡淡一笑,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院外一眼。
看来,自己还得找个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再看看这侯府的花名册了。
“陈夫人那边可有动静?”莘依依接过了惊羽递来的茶盏,淡淡的问了一句。
再过几日,那位朝廷的天使大人就要入城了,那位曾经向自己捐了三十万两脂粉银子的陈夫人,也应该有所动作了吧?
那位富贵钱庄的当家夫人----陈夫人啊?惊羽闻言,却是未语先笑了起来。
“主子,这一次,富贵钱庄怕是富贵不起来了。”笑了一阵儿之后,惊羽抿嘴,又笑吟吟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
自家主子真是好本事啊,不过是开了几次茶话会,就能从那位素来有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之称的陈夫人手中,要来三十万两银子的脂粉钱!
“这怎么可能呢?”莘依依揭开了茶盖,看着茶盏里绿悠悠的茶水,却是低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很是悠闲道,“这富贵钱庄可是我们西岐最大的钱庄啊。”三十万两银子,在旁人的眼中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不过在那位陈夫人的手中嘛,说不定还真的就只是一年的脂粉银子呢。
莘依依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主子,您说这位一向吝啬的陈夫人,这一次,为何会如此的大方呢?”惊羽拿出腰间的帕子,替自家主子扇了扇凉风。
“大约……是因为那位陈小姐吧?”莘依依想起前一世里的某些事情,笑着说道。
“陈小姐?”惊羽一怔之后,却是突然捂嘴笑了一笑,“就是那位据说生得颇有几分姿色的陈小姐?”
惊羽说完,又是莫名的大笑了起来。
颇有几分姿色?恐怕在那位陈夫人见到了自家主子的真容之后,就再也不敢逢人就说自己的女儿颇有几分的姿色了吧?
特别是,在几日之前的那场茶话会上,主子还当众那般谦虚的说过自己也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
呵呵,若主子这般的人间绝色都成了蒲柳之姿,那这世间又哪里还有美人儿!
颇有几分姿色?呵呵,在主子的绝色容颜面前,说自己的女儿颇有几分的姿色,真是笑死人了!
惊羽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屑之色。
那位陈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以为别人都看不明白吗?不过是想替她的女儿打出一个美貌的名声来罢了!
“好了,惊羽。”莘依依摇了摇头,暗暗一叹,却是为那位陈家小姐感叹了一番,“说说那位陈夫人的动静吧。”
这世上哪有亲娘会说自己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的道理?那位陈家小姐虽是口称陈夫人一声母亲,可到底不过是庶出而已。
那……亦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
“主子,您大可放心。”惊羽收起了嘴角的那抹嘲讽之色,却是笑嘻嘻的看着莘依依打趣道,“那位陈夫人在见识到了您的容貌和手段之后,又哪里还敢把自家女儿送到我们侯府来啊!”
容貌和手段?莘依依微微皱眉,有些哭笑不得的嗔了惊羽一眼。
这自己的容貌嘛,那位陈夫人倒是见过了,不过这手段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惊羽,”莘依依端起手中的茶盏放到唇边,小抿了一口,却是抬头淡淡而笑道,“你家主子我,有对那位陈夫人使过什么手段吗?”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针对过那位陈夫人呢?
莘依依眨了眨眼,似乎真是十分的不解一般。
怎么没有?惊羽同样亦眨了眨眼,心中暗暗想到:难道,主子您就真的不记得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了吗?
我做了什么?莘依依忽然抿嘴一笑。
“主子,这才不过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您都已经向那位陈夫人要了三回脂粉银子了,难道,这还不叫手段吗?”惊羽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呼了起来。
这第一次,主子头一天在西岐城里搭建了几个赈灾的粥棚,第二天便命人请来了西岐城里的贵妇人们,办起了茶话会来。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