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氏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浑闻言,心中莫名一紧。
莫非,这西岐果真有了反义 ,故而她这位定西侯夫人才敢这般的藐视天子佩剑,有恃无恐!
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这一趟差事,岂不是……
一瞬间,张浑只觉得手中全是汗水。
怎么办?早知道方才,他就该忍一忍的。
如今,自己骑虎难下之下, 在向这位定西侯夫人解释这一切都是玩笑,那他还能活着走出这定西侯府的大门吗?
张浑声色内荏,小腿却在暗自打着哆嗦。
这西岐真是要反了吗?那顾文渊不在西岐城中,便是因为去城外练兵了吗?
他就说吗,那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跑去渭水赈灾呢?原来,这西岐真的有问题
“夫人,此言何意?”张浑心跳不已,表面上却是故作淡定道,“难道,你西岐真要造反不成!”
也许,自己以言语相逼,这莘氏不过是一妇道人家,说不定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大人,您误会了!”莘依依闻言淡淡一笑,看似如春风拂柳一般的温柔中,却淡淡的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我西岐定西侯府历代以来,皆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否则,当初先皇又如何会钦赐我定西侯府丹书铁券,以示皇恩呢?”
说到这里,莘依依站了起来,却是对着身后的一块匾额,躬身一礼。
张浑见此,不由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张浑心中暗呼了一声不好,他正想放下手中的天子剑时,莘依依却已经转身看了过来,冲着他冷冷一笑。
“张大人,”莘依依抢先开口,却是不留给对方半点余地,“您面对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却是手持天子佩剑以对。您如此做,是想表达您自己对先皇的不满呢?还是说 ,大人您是想向世人暗示……这是当今陛下对先皇的不满呢?”
“你……!”张浑闻言,脸色一变,不由后退了两步。
这位定西侯夫人,好生的牙尖嘴利啊!
“大人,您还不收起您的天子剑来?”莘依依见此,却是上前一步,步步逼近道,正色道,“难道,大人您真要用陛下的天子剑对上先皇的丹书铁券吗?如此一来,大人您岂不是要让陛下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大人,您可要想好了……”莘依依停住了脚步,抬头微微一笑,却是不紧不慢道,“这样的罪名,大人您可担当得起?”
张浑自然是担当不起!这样的罪名,这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能当担得起!
便是陛下自己对先皇心存不满,也是不敢当面表现出来的 。更何况,他一个做臣子的,又岂敢让陛下担上这大不孝的罪名!
张浑放下了手中的天子剑,怔怔的跪了下来。
莘依依却是提前侧身让开了半步,亦抬头看向了花厅正中所挂的那块匾额。
头顶有青天!
这一块匾额,还是数百年前,大夏太祖皇帝亲笔御赐,后来,顾文渊那冤家又把多年以前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放到了这块匾额的后面。
如今,这两样没用的东西,倒是正好可以用来困上这位天使大人一夜了。
原来,自从知道张浑想要离开之后,从头到尾,莘依依打的都是这个主意!
此时,见张浑不甘的跪了下来, 莘依依亦微微一笑,却是指着上方的片额,故作恭敬道,“张大人可知,您现在所跪的这块匾额,乃是当年太祖皇帝钦赐给我定西侯府的;而三十年前,先皇所钦此的丹书铁券,如今也正供奉在太祖皇帝的匾额之后……”
张浑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花厅之中,竟然藏有两样大夏先皇御赐的物件儿!
这一次,是自己太大意了。
没想到,他张浑英明一世,如今却是栽到了一位内宅妇人的手中!
张浑低下了头,眼中却是恨意一片。
莘氏,此时,你如此羞辱于老夫,待将来,老夫必定千百遍奉还!
莘依依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若这今夜,这位天使大人肯欢欢喜喜的喝上一场践行酒的话,她又何必如此呢?
只可惜,这位张大人怕是听从了那位皇后娘娘的吩咐,一心想要为难自己;她不得已之下,也只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就是跪上一跪天家的圣物吗?
他张浑有天子佩剑,难道,我定西侯府就没有点历代先皇所御赐的东西?
呵呵,真是笑话!我定西侯府雄踞西岐一地已经数百年了,这历代先皇,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表示呢?
张浑跪在大厅之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正想起身之时,莘依依却又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
“大人,您对太祖皇帝和先皇如此的恭敬,想来定然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是后悔吧。以妾身看来,大人您乃饱读圣贤之书之人,应当知晓何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