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见鱼儿上了勾,却是暗暗一笑。
他和依依花了这么多的功夫,找来这头白鹿,自然是有大用的。
“张大人,你这般看着本侯做甚?”顾文渊故作不解的一问,却又冲着张浑莫名一笑。
这样一来,却把张浑给搞糊涂了。
这位定西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呢?
“侯爷,”张浑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了几息的功夫,这才开口故作淡淡的说道,“侯爷您看,那些村民们的手中,高举着的,可是白鹿?”
那自然是白鹿了,而且还是本侯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寻出来的白鹿。
顾文渊淡淡一笑,眼中精光一闪。
“大约……是的吧 。”顾文渊伸长脖子看了看,却又回头眯了眯眼,有些不确定道,“张大人,您有所不知,本侯的眼神……不大好!”
眼神不大好?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地,张浑闻言,却是心中突然紧了一紧。
这位定西侯看似风流浪荡,纨绔不羁,可给人的感觉怎么又偏偏的有些捉摸不定呢?
眼神不好吗?那些村民眼看就要走到近前了,这般近的距离,便是眼神再不好,也能看清楚白鹿那雪白到晃眼的颜色吧?
这位定西侯故意如此说,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张浑微微低头,却是暗自沉吟了起来。
眼神不好 ,便是看不到远处?
远处……亦是将来!
方才,他二人又是提到了朝廷赈灾银子的事情。
张浑突然就明白了。
这位定西侯是在告诉自己,他要看到朝廷的赈灾银子摆在眼前,才能看到自己的好处啊。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位定西侯不但是贪杯好色,还很是贪财啊。
不过也是,这大千世界里,能不贪财好色者,又有几人呢?
不过,像这位定西侯这般摆在明处的,却是少见了。
年轻人啊,到底是年轻了一些,也……太沉不住气了一些!
张辉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却是暗暗得意一笑。
定西侯顾文渊,也不过如此!
“侯爷,”张浑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道,“那些村民就要进村了,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那头白鹿,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中的----便是不要这西岐的银子,这头白鹿他也绝对不能放过 。
这,可是难得的祥瑞啊,特别是,对于因为一头白鹿而出生的陛下而言。
顾文渊亦是深深一笑。
很好,这头白鹿果然有用。
“张大人,请!”顾文渊伸手一礼,侧身让开了一步。
“顾侯爷,请!”张浑心急之下当仁不让,率先迈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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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西岐城郊。
莘依依冲着孩子们挥了挥手,这才反身踏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
“主子,您都在棚区里忙了一天,赶紧擦擦手,歇会吧。”惊羽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递到了莘依依的手中。
“嗯。”莘依依接过帕子,却是随意问道,“陈家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听说顾文渊那冤家果真用那头白鹿拴住了那位天使张大人,那她这边,也得抓紧一些才行了。
总不能,输给那冤家太多吧?
“主子,小七那边有消息传回了。”惊羽不知道两位主子较劲的那点小心思,却是小声说道,“那位陈家家主陈老爷,之前的确是去了宁城。而且……也去过南北铺子那边。”
南北铺子不是一间铺子,而是宁城之外的一处隐秘山谷。
果真如此吗?莘依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她就说嘛,那陈家若是没有顾氏一族的背景,又怎么可能手握西岐最大的钱庄富贵钱庄呢?
如今看来,那位陈家家主果然是四叔祖他老人家暗地里培养的一颗棋子啊。只不过,如今四叔祖一家已经被顾文渊那冤家给秘密处置过了,明面上也只留下了顾茂连一人。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据自己的暗中观察,那位陈家家主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和乌衣巷那边联系过。甚至,在顾氏一族的宗族大会召开后,他反而还离开了西岐城一趟。
当然了,这对于一个在世人眼中一直都喜欢游山玩水的富贵老爷来说,倒也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情。
可莘依依却偏偏就关注了起来。
谁让她是两世为人呢,总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吧。
“见着人了吗?”莘依依知道,那顾茂成如今就正被那冤家囚禁在宁城郊外的南北铺子里。
“没有。”惊羽接过了主子手中的帕子,又双手捧上了一盏热茶,谨慎道,“南北铺子那边一直有我们的人看着,陈家老爷虽是过去了一趟,但是一直没有见到顾茂成。不过,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