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渊提前一步退开之后,没有去看地上的陈小姐一眼,目光反而似有若无的看了门外的方向一眼。
他知道,有些事情哪怕是在做戏,也是要有分寸的。
而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最大的分寸,便是要对旁的女子目不斜视了。
这一点,顾文渊无疑是无师自通的。
顾文渊很是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中却在想着门外花树下那个可能正在醋劲大发的丫头,满心的怒气顿时一散,却又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依依她,就快要忍不住了吧?
因为他自己也要忍不住了 。
然而,顾文渊的这一笑,却是给了地上的陈小姐一个错误的信号。
侯爷他,在对着自己微笑……
方才还茫然无措的陈小姐,顿时就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了起来。
原来,侯爷他喜欢玩这一套啊……
陈小姐低头,看着自己一跌之后,微微敞开的襟口,顿时扭了扭身子,挺了挺上身……
“侯爷,奴家方才不小心跌倒了……”她抬头看着顾文渊,一双媚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哀怨而无声的述说着什么。
“嗯,陈小姐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情还是先起来再说吧。”顾文渊不动声色的往一旁退了一步,眼中的冷色亦是一闪而过。
这位陈小姐,倒是很会做戏啊,和她那位做了几十年双面细作的父亲陈汉生,果然是一脉相连了。
“奴家……”陈小姐微微一怔,转而却又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来,委屈哽咽道,“侯爷,您恐是还不知道吧?奴家闺名娇娇,家父乃是富贵钱庄的东家陈汉生。前些时日,家父被贼人所害,家母又不知所踪;只留下奴一个柔弱女子,委实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却不想……”
说道这里,陈小姐捏着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却是趁机打量起了顾文渊的神色来。
虽说,如今陈家的产业是尽数落到了乌衣巷顾府那边;可这西岐城里谁人不知道,那乌衣巷顾家的后台不就是面前的这位侯爷吗?
若是自己直接开口讨要银子的话,恐怕会惹得这个男人不快啊!
再说了,如今和那些身外之物相比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若是有了这个男人撑腰,将来有谁还敢再动自己的私房银子不成?
况且,只要自己成了这座侯府里的女主人之一;将来,她要多少银子没有呢?
这么一想,陈小姐便迅速拿定了注意。只见她状似伤心过度一般,无力的伏倒在了地上,却又故意散开了外衣,摆出了一副玉体横斜的勾人模样来。
“侯爷,”陈小姐似乎哭得极为的伤心,伤心到了上身颤颤发抖以至于露出了一些波涛胸涌的撩人模样来 ,“奴家命苦,父母虽是留下了万贯家财作为奴家的嫁妆,可奈何乱世之中,奴家一个柔弱女子,又如何守得住那些钱财!如今,不过数月有余的功夫,家父生前留给奴的富贵钱庄,便被恶人给夺了去。奴无奈之下,这才只好找到侯府来,还望侯爷替奴做主啊……”
陈小姐说道此处,更是抬头向顾文渊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甚悲戚道,“侯爷,如今奴家什么都没有了,便也只能求侯爷您了。若是侯爷您能替奴做主,那奴便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的伺候您,也是心甘情愿的。到时候,奴的一切……也都是侯爷您的……”
说道最后,陈小姐故意低下了头,特意压低的声音里,更是显出了几分含羞带怯的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来。
然而,顾文渊对此却是淡淡一笑,眼光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了门外的方向。
依依那丫头,怎么还不冲进来呢?
她若是再不来,眼前的这位陈小姐怕是要对她的夫君……动手动脚了吧?
莘依依隐身在花树下,借着夜空中那淡淡的星辉,正目不转睛的紧盯着花厅内的情形。
那位陈小姐说得倒也很是可怜。然而,她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初让乌衣巷那边接手富贵钱庄的人,其实是自己这个定西侯夫人啊。
可是这位陈小姐呢,却是不顾女子的名声,一来就找上了侯府的男主人!
哼哼,这可真是有意思啊!
今夜,这位陈小姐迈入了侯府的大门;明日,这西岐城里恐怕又会多出许多关于定西侯的风流韵事来吧?
这位陈小姐是想玩勾引不成,便借势而起的把戏吧?
有了她陈小姐在定西侯府内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夜,明日,即便是这冤家赶走了她,她想要收回富贵钱庄的家业,恐怕也会容易上许多了吧。
这陈家不愧是经商大家啊,就连陈小姐这样的一个闺阁弱女子 ,也是如此的会算计啊!
只可惜,她莘依依已经不是前世里那个一心只进妇德想着要贤良淑德大度一生的莘依依了。
这位陈小姐想要如愿?哼哼,也得问问她这个定西侯府的女主人,同意不同意!
莘依依放下了刚刚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