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西三十里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湖,名为未名湖。
初春时节的未名湖畔,青草茵茵,风景很是不错。
这日一大早,顾文渊和莘依依所乘坐的马车,便使出了定西侯府,向着城西未名湖的方向而去。
当然了,她二人虽是以出城踏青的名义出城,可实际上,却是要去未名湖畔东侧山谷之中的一处小庄园----也就是如今墨家人在西岐的居住地。
莘依依去未名湖,自然是为了去看看墨家人手中的那些神兵利器;而顾文渊嘛,却是为了那个消息而来。
午饭后,趁着莘依依去了墨家人的试验场,暗夜却是悄悄的摸到了主子顾文渊的身边。
“何事?”顾文渊看着不远处的试验场上妻子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微微一笑。
“侯爷……”暗夜见此,准备了老半天的哀怨表情,顿时一僵。
侯爷,您好歹也回头看一眼属下嘛;否则,属下这对着未名湖水练习了老半天的表情,岂不是就要白费了吗?
暗夜一边默默的腹诽着,一边苦着一张脸,期期艾艾道,“那个……”
“说重点!”顾文渊微微蹙眉,仍是没有回头。
事实上,有莘依依出现的场合,顾文渊的视线很少会落到其他的地方。
“侯爷,”暗夜很是无奈,只好收起了多余的心思,一本正经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人也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
暗夜说道此处,脸色的表情,很是无奈。
“不过什么?”顾文渊难得的回了一次头,却给了自己忠心的属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侯爷,您确定要这样做吗?”暗夜的脸上一片苦闷之色,支支吾吾道,“若是将来夫人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之后,肯定不会轻饶了属下的。”说不定,夫人还会让惊羽那个男人婆给自己下毒药的!
暗夜十分哀怨的看着自家侯爷,默默的眨了眨眼。
侯爷啊,这一次的黑锅太重了,属下怕是要背不动了。
“暗夜,”顾文渊微微一笑,却是再次抬头看向了前方的试验场,不紧不慢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夫人她是不会知道的。”
才怪!
暗夜闻言,艰难的噎下了这两个字。
此事牵扯甚多,以夫人的本事,假以时日后一定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到时候,夫人一旦追究起来,他不用想也知道了,侯爷是一定会把自己供出去的。
到时候,这个黑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可怜的自己啊,怎么就这般的倒霉呢?他这背上的黑锅何时才能背到头啊。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黑锅也委实是太沉了一些。
可熟悉自家侯爷性子的他,在哀怨了一阵儿之后,仍是不敢在多说些什么,只是眼巴巴的望着顾文渊----不言,又不语,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顾文渊却只是反手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而后微笑着抬脚往前……
原来,莘依依已经看完了新的手弩,转身走了过来。
“侯爷!”莘依依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了那冤家的大手之中,却是抬眼看了他身后的暗夜一眼,笑着说道,“暗夜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就出了一副苦瓜脸呢?”
顾文渊笑了笑,没有说话,可他那只负在身后的手,却是快速的摆了一个手势。
“夫人说笑了。”暗夜也不知从那一个简单的手势之中,看懂了一些什么,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便摆出了一副万年冰山的面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一贯如此,夫人且莫要取笑属下了。”
是吗?
莘依依似笑非笑的看了暗夜一眼,微微摇头。
暗夜这个八卦话唠子,若是不张嘴话唠的时候,倒也的确是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川模样;可这人若是一旦开了口嘛……
“好了,依依。”顾文渊暗暗的瞥了自己的心腹下属一眼,却是握着妻子的手,含笑说道,“暗夜这小子,一向是这个德性,你别理他。”
哦?莘依依不置可否的一笑。
这两个人,一定有事在瞒着自己。
罢了,如今这冤家在眼前,暗夜怕是不敢说实话的。还是等待会儿支开了这冤家之后,自己再好生的问上一问。
“侯爷,”莘依依握着那冤家的手,心中微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墨家人说,这山庄内刚好组装上了几架最新的重弩,你要去看看吗?”
墨家山庄,对于西岐来说 ,十分的重要。
故而,在这座山庄的周围,除了有不少的影卫明里暗里的护卫之外,重弩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此地委实是不容有失。
然而顾文渊闻言,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依依。”他牵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就势一吻温柔一笑道,“墨家人办事,本侯很放心。如今,你我二人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就让本侯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