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低垂着脑袋,很是为自己哀怨了一把。
夫人啊夫人,您可千万不要责怪属下啊 ,这一切都是侯爷的意思,属下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是侯爷说,要尽量的拖着您一些时日的;也是侯爷说,要等他在京城出了意外之后,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您;所以,属下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哀怨完了之后,暗夜又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侯爷啊侯爷,这一次,您可是坑苦了属下了。如今,属下为了您,可是背了好大的一口黑锅啊。这一次,若是夫人因此而恼了属下,您回来之后,可一定要记得来救救属下啊……
暗夜欲哭无泪,却是愈发的提心吊胆了起来。
因为,莘依依一直没有说话……
莘依依不说话,房间内的其他几个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特别是暗夜,此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了。----惊羽的手,已经稳稳的搭在了他的肩头……
暗夜相信,只要夫人一开口,这只母老虎掌心中那根染了剧毒的银针,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肩头!
惊羽的手很稳,心却有些不稳。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关于云中子前辈的消息,暗夜为何要瞒着夫人呢?难道,他不知道夫人之前为了找到云中子前辈,而在岐山上花了多少的功夫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暗夜这个家伙到底又隐瞒了一些什么!
还有主子,主子的神色也未免太奇怪了一些。难道在这个时候,主子她最想做的,不应该是即刻赶往京城救出侯爷吗?
可为何一个云中子前辈的消息,就让主子有些驻足犹豫了起来呢?
难道,那位老前辈身边的那只白猿,会比侯爷还要重要吗?
不,惊羽不相信。
她知道,在自家主子的心中,侯爷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惊羽有些担心,转头看向了莘依依。
此时,莘依依的神情,十分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这般的平静,在此时此情之下,显得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侯府小世子顾伯邑对于莘依依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书房内的几个知情人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可此时,莘依依在听到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下落之后,为何还能这般的平静呢?
如月很担心,李靖也很担心,暗夜更担心。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莘依依之所以会如此的平静,乃是因为她想起了一些前世时所发生的事情。
西海,原来云中子前辈是去了西海啊。
西海?那有熊一族不就居住在西海中的一座庞大的岛屿上吗?
难道,前世里,那只被有熊一族送去京城朝贺的白猿,便是云中子前辈身旁的那一只吗?
还是说,云中子前辈本身就是在西海的有熊一族寻得这只白猿的呢?
如今,她重生归来,那些前世里的事情,早就已经无从考究了。
只是,关于西海的有熊一族,关于那只白猿,她却是不得不重视了。
从前世的那些事情上来看,这西海的有熊一族,恐怕早就对定西侯府怀有二心了。
如今,顾文渊被囚于京城已成事实,若是这个消息一旦传到了西海上的那些部落之中……
那有熊一族恐怕又要有些不安生了。
还有那头白猿……
莘依依突然双眼一亮。
若是她带着这头白猿一同入京呢?
白猿现,明君出。
若是夏帝得到了这头白猿,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只要讨得了夏帝的欢心,想要接回那冤家,也会容易一些的吧。
白猿,对于任何一个君王而言,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而这,也是西岐目前,最能讨好到夏帝的法子了。
所以,这西海,她必须要走一趟。----为了镇压住有熊一族的野心,不让他们趁虚而入起兵闹事;也为了找到那头白猿,进而入京去换回那个冤家。
莘依依笑了,眼神愈发的明亮了起来。
“暗夜,你先起来吧。”
莘依依转头,似有深意的看了暗夜一眼。
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因为,暗夜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是没有旁人给他撑腰的话,他是万万不敢瞒着自己的!
而能让这个话唠子瞒着自己的人,这全天下也只有那么一个了。
莘依依默默一叹,抬头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看来,这一切还是那个冤家的主意啊!
顾文渊,你这般处心积虑的拦着我,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哦!
如今,你且在京城里给我好好的等着,待我去了京城了之后,再当面和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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