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祖他老人家当然会担心会犹豫了。”顾文渊搂着自己的小娇妻,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只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所以只能去奋力一搏了。”
当然了,对方之所以会别无选择,自然也是因为顾文渊不会给他其他的选择。
这一点,莘依依很快就想到了。
“好吧。就算四叔祖想要奋力一搏,可是闻太师呢?闻太师会派人去西岐救他吗?恐怕不会吧。以妾身看来,就算闻太师会派人去西岐,那多半也是为了去杀人灭口吧。”莘依依戳了戳那冤家的胸膛,微微一笑道,“侯爷,妾身分析得可对?”
“很对。”顾文渊一把就捉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手,悠悠道,“不过,那又与本侯何干?本侯只是想让飞鱼卫的人,顺理成章的知道那个秘密而已。至于四叔祖的死活,本侯并不关心。”
他顾文渊便是再大度,也不会去关心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甚至还想要取了自己性命的人的死活吧。
顾文渊想到宁城送来的那些情报,眼中的冷色亦是一闪而过。
他曾看在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的份上,已经饶过那家人一次了。
可对方呢?对方又是如何报答他的呢?
顾文渊冷冷一笑。
他顾文渊可不是一个可以善良大度到以德报怨的人呢!
此刻,莘依依不知那冤家的心中所想,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被人抓住的手,微微噘嘴,用力一甩,想要挣开那冤家的手。
然而……
几次三番下来,却仍是徒劳无功。
“侯爷,”她无奈一叹,只好放弃了挣扎,重新躺回了那冤家的怀中,不解道,“就算飞鱼卫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徐英那个小太监还会将此事曝光在世人的面前不成?”
“徐英自然是不会的。可白贤会啊!”顾文渊抓起妻子的手,低头就势一吻,很是得意的笑道。
白贤!
莘依依猛然怔住了。
是了,她怎么把白贤的出身给忘记了呢?
白贤乃是清荣大长公主的孙子。若是白贤得知了此事,那么就等于是清荣大长公亦得知了此事。
清荣大长公主乃是武帝爷嫡出的公主,在皇室之中地位超然。
更何况,当初先帝爷的母妃早逝,从小便被武帝抱到了中宫皇后处抚养。
所以,先帝爷和清荣大长公主,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可感情却一向很好。
如今,若是清荣大长公主得知了夏帝不是先帝爷的儿子,甚至还不是皇家的血脉;那么,清荣大长公主会怎么做呢?
作为保皇派的代表,清荣大长公主一定会公开此事,并且逼夏帝退位!
如此一来,此事就是由皇家内部公开的,那就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这一招,果然是高啊!
莘依依抬头,定定的看着那个冤家。
“侯爷,你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去公开此事,不会只是想要把西岐从中摘出去这么简单吧。”若只是为了撇开西岐的嫌疑,以这冤家的本事,一定还有更多更简单的法子去揭开此事。
“夫人果然深知我心啊。”顾文渊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如此费心的去揭开此事,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撇开西岐的嫌疑这么简单了。
这一次,他想要利用的,还是保皇派的力量。
当然了,若是能一举让飞鱼卫内斗而亡的话,那便更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莘依依将头靠在那冤家的肩上,却是突然抿嘴一笑。
当保皇派对上闻太师?
似乎,某些人又要渔翁得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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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太师顺利的回到了京城。然而,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赶回自己的太师府,反而是悄悄的入了宫。
凌烟阁内,闻太师隔着一层轻纱,看向了对面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天子,亦是自己的……儿子。
然而,四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儿子却从来都没有开口唤过自己一声父亲。
闻太师默默的一叹,一张老泪纵横的脸上,顿时便布满了心酸和沧桑。
夏帝看着轻纱那头的闻太师,眼中的冷光却是一闪而过。
这个老东西,劝降武成王不成,竟还有脸进宫演戏吗?
此刻,他摆出这样的一副面孔来,又是给谁看呢?
给朕吗?
只可惜,朕不是那等只知道愚孝的傻子!
朕,是天子。
是天家之子。
可天家……历来无父子!
夏帝嘴角微扬,却是缓缓的勾出了一抹森然的冷意来。
“闻太师,”他抬头冷冷的看着闻太师,眼中全然一片嘲讽之色,“您老人家今日入宫,又是为了何事啊?”
隔着一层轻纱,闻太师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几次张了张嘴角,最终却是化为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