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说,以依依现在的情况,至少也需要静养七天。
所以,他打算七天之后,再启程。
七天啊……
莘依依闭上了眼。
从这里到京城,便是领着大军一路急行,至少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若是这冤家想要等七天的话,完全可以先启程,一边赶路,一边等待消息。
可如今,这冤家却要在原地等上七天!
这……,分明就是借口啊!
莘依依的心,默默的紧了一紧。
顾文渊,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侯爷,”莘依依深吸了几口气,看似随意的说道,“姜公子如此行事,怕是要犯众怒的。”
“嗯。”顾文渊不想和妻子谈论起其他的男人,很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莘依依暗暗一叹,却是轻轻的合上了眼。
姜公子那样聪明的人,又岂会做那样的糊涂事呢?对方这么做,到底是有何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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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二十里外,一片旌旗招展。
这里是东鲁十万大军的中军大帐所在。
天近傍晚,大帐内,有些昏暗。
两个执勤的卫兵,默默的点燃了几只烛火之后,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姜焕之银色盔甲在身,肃然而立在一幅巨大的舆图之前,目光深邃。这样的他,远远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少年将军的铁血英气,而少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如玉。
此时,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舆图的左上方。----那里,是京城所在的位置。
京城啊……
姜焕之默默的一叹。
自从说服了镇北侯之后,姜焕之点将领兵,以为父为姐报仇为由,借哀兵之势,一路杀向京城,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便是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嘉峪关下,他也凭借着内应的帮助,一举攻入关内,直逼京城。
然而,前方终究是京城 啊。
京城地势险要,城防坚固,十分的易守难攻。
更何况,如今京城内还有将近五万装备精锐的朝廷大军,更别说闻太师此人更是用兵如神,一生未尝败绩,堪称大夏的战神。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焕之又如何敢贸然攻城呢?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尽管他已经兵临城下了,却迟迟未下达攻城的命令,只是让大军不近不远的围着京城。
到今天为止,这已经是围城的第六天了。
姜焕之知道,底下的将军们怕是有些着急了。
毕竟,京城作为大夏皇朝的核心所在,城内存粮颇丰,兵器物资等亦很是充足,在这样的情况,便是被围上个三五个月,也是难以伤到京城的根本的。
更何况,如今在他们的四周还有七十二路诸侯的联军。
那些人,可是在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去浑水摸鱼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京城围而不攻,实际上,是十分不明知的。
只是……
姜焕之默默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微微皱眉,又很松开。
“姜叔,你来了?”
东伯侯府的大管家姜林,此时已然是盔甲在身,变成了东鲁大军之中的一名高级将领。
“世子爷。”姜林颔首欠身,右手握拳,放在了胸前。
“姜叔,不用多礼。”姜焕之看着对方胳膊上绑着的那一条白色的布条,心中微微一痛。“姜叔,何事?”
如今,整个东鲁大军,都在守孝!
“世子爷,”姜林抬头看了自家少主一眼,沉声道,“乾陵侯,江成侯,淄川侯等六位侯爷,正在账外求见。”
自从嘉峪关一战后,这七天以来,这已经是各路诸侯第十二次来拜见了。
“不见。”姜焕之目光一冷,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世子爷。”尽管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姜林还是免不了的多嘴了一句,“如今我们就这样冷着各路诸侯,怕是要犯众怒的。到时候……”
“姜叔,不用多说了。焕之心里有数。”姜焕之摆了摆手,眼中的精光却是一闪而过。
姜林抬头看着自家少主,默默的一叹。
如今,京城还未攻下,世子爷便这样冷待各路诸侯。这分明就是……要让东鲁成为众矢之的啊。
世子爷这样做,究竟是有何用意呢?
“世子爷,您一向聪慧过人,行事又自有主见。那别的话,老奴也就不多说了。只求世子爷您保重身体,多为东鲁的子民想一想。”姜林默默的行了一个礼,躬身道,“若是世子爷没有旁的吩咐,那老奴便退下了。”
“嗯。姜叔你的意思,焕之明白。时间不早了,姜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姜焕之点了点头。
待姜林离开之后,姜焕之嘴角微扬,却是扬起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