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一瞬间,闻太师想到了还留在密道里的益州侯苏家父子。
闻太师微微皱眉,看着夏帝和如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事有轻重缓急。在这个时候,却不是可以和旁人意气之争的时候。
如今,益州侯苏家父子还等在密道之中,而那父子二人皆是心思狡诈、疑心颇重之辈。方才,因为姜贵妃的到来,事发突然之下,他骤然关闭了密道,并没有提前和苏家父子知会一声。
此刻,那益州侯苏家父子恐怕已经是疑心大起了吧;若是再让那父子二人在密道里等得过久的话,那恐怕是就要再生变故了。如此一来,耽误了大事,反而就要得不偿失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陛下给打发走吧。
至于刘彦那里,就算他此刻被打入了天牢,这一时之间,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才是。待他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再去天牢走上一趟,将人给捞出来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闻太师低头看向刘彦,微微使了个眼色。
很快,刘彦便被金吾卫的人给拖了下去。
夏帝的脸色很阴沉,如姜似十分委屈的垂头不语,闻太师看着帝妃二人,却是放缓了脸上的神情。
“陛下,娘娘,”闻太师微微欠身,颔首一礼道,“如今天色已晚,还请陛下和娘娘早些回宫休息吧。”这位姜贵妃过来了,陛下应该会离开吧?
果然, 这一次夏帝没有反对。他拉着如姜的手,抬头冷冷的看了闻太师一眼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如姜什么也没说,很是柔顺的跟在了夏帝的身侧,一起离开了太极殿。
闻太师见夏帝和如姜离开之后,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回了龙案后,再次打开了密室的机关。
大殿正中的地板,再次悄无声息的滑开。
片刻之后,一老一少两个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举着火把从密道里走了出来。
闻太师松开了手中的机关,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边迎了上去,一边缓缓一笑道。
“苏侯爷,苏世子,劳你二人久侯了!”
闻太师一边迎向二人,一边豪爽大笑道,“苏侯爷,真是不好意思 ,方才出了一点意外,不得已之下,老夫只得先关上了密道。”
苏侯爷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只是冷冷的看了闻太师一眼。
苏世子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他老爹的身后,亦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几息之后,苏侯爷却又突然一笑。
“闻太师,几年不久,您好还风采依旧啊。”苏家父子抱拳行了一礼。
“托苏侯爷的福,老夫的身子还算健朗。”闻太师一边与苏家父子热络寒暄,一边却又不露声色的试探道,“当年益州一别之后,老夫对苏侯的风采,很是想念啊。”
苏侯爷听到这里,却是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当年,太师大人在我益州城下,与苏某马上对敌之时,那一招引风流月,端是使得八面生风,才是令苏某记忆深刻啊。”
“苏侯爷过奖了。”闻太师哈哈一笑,随意大笑道,“听侯爷您这么一说,老夫也不由自主的回想了当时的那一幕啊。那时,老夫虽是使了一招引风流月,逼退了侯爷;可谁知,侯爷您转眼间又杀出了一招追星逐月,逼得老夫不得不回防啊……”
“太师大人,您记错了吧?”却不想,益州侯苏全听到这里,却是微微皱眉道,“苏某记得,那时为了躲过您的那招引风流月,苏某只好俯身贴在马背上,不得已之下,只好长枪向上一挑,使了个一柱擎天的昏招,这才堪堪的躲过了一劫啊。”
“是吗?那看来是老夫记错了。”闻太师听到这里,总算是暗自放下了心来。他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又有些怅然道,“老了,不行了,老夫这记性啊,是比不得苏侯您了。”
“太师大人说的是哪里话?”益州侯苏全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道,“以苏某今日所见,太师大人您仍是老当益壮,风采丝毫不减当年啊。”
“苏侯过奖了,过奖了。”闻太师摇了摇头,随意打了个哈哈。
而后,闻太师又十分热情的拍了拍益州侯苏全的肩膀,一副好友多年重逢后的欣喜模样。
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定然就是益州侯苏全无疑了。否则,对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当年自己和苏全对敌厮杀时,二人所使用的招数呢。
闻太师的眼神,缓缓一松。他很是热络的拉着益州侯苏全的手,一路寒暄了起来。
跟在他二人身后的苏世子见此,低垂的眼帘中,却是精光一闪而过。
这一下,他总算是明白,主子为何要让冥焰去假扮益州侯苏全,而让自己来扮演这个戏份并不太多的苏世子了 。
原来,当年益州侯苏家起兵谋反之时,冥焰恰恰就身在益州,且一直隐身在益州侯苏全的四周。
所以,对于当年益州侯和闻太师之间的事情,冥焰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上几分。
扮做益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