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位夫人的内心,果然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吧。
还有惊羽前两天夜里发现的那只来不及截下来的信鸽……
莘依依默默的叹了口气,顿时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不怪那位崇夫人。因为,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要做这样的抉择,真的很难。
只是……她即便再是同情对方,可她莘依依亦是有自己的立场啊。
立场不同,要选择的道路,自然也就不会相同。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来,她和这位镇北侯夫人注定是做不成朋友了。
莘依依默默一叹,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原来是江妈妈啊。”她看着江妈妈了然一笑。“江妈妈,崇夫人可是有话要妈妈转达呢?”
“不错。”江妈妈抬头说道,“我家夫人说了,夫人若想让我家夫人相信定西侯府的那个法子有效,就必须要用这几个孩子来证明!否则,我家夫人怕是不能让我家小公子冒险种痘的。”
用孩子来证明?
老大夫们不知何时也围了过来,全都纷纷看向了这里。
此刻,听了这位江妈妈的话之后,老大夫们齐齐变了脸色。
孩子啊……
那位崇夫人哪里是想用孩子来证明啊,她分明就是想要用这些孩子来试毒啊。
尽管,那些痘毒是安全的。
可是,这样的做法……请恕他们实在是接受不了。
莘依依淡淡的看了江妈妈一眼,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她知道那位崇夫人的意思,淡却并没有开口说破。
“好。”她一脸平静的说道。
顾夫人说好?
老大夫们的目光纷纷投到了莘依依的身上,神色有些复杂。
那位江妈妈亦是忍不住抬眼打量了莘依依一眼,而后却又飞快的垂下了眼。
“如此,那老奴就先行告辞了。”江妈妈丢下了那几个被人捆绑得死死的孩子,带着镇北侯府的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正殿之后,江妈妈突然停下了脚步,让身后的人回去复命之后,她自己却回身往一旁的转角处走去。
很快,齐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
“齐越,你果然还在这里!”江妈妈微微皱眉,有些不满道。
“江妈妈。”齐越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齐越你为何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江妈妈上前半步,眉头邹得更深了。
“江妈妈,您都看到了吧?”齐越抬头看向了正殿的方向,甚是复杂道,“那些老大夫们……”
齐越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
“齐越!”江妈妈拔高了声调,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夫人让你来监视这边是什么目的,难道你都已经忘记了吗?齐越,你是镇北侯府的人!”
“可那些痘毒……”不会要人命啊。齐越看着江妈妈愈发凛冽的眼神,怔怔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那些痘毒再重要,可也比不上侯爷的江山重要!”江妈妈厉声呵斥道。
她原本乃是镇北侯奶娘的女儿,凭借着这层关系,她若是肯外嫁出去,在燕北一地,那也是可以做正房夫人的人。
可是,因为某种关系,江妈妈一家一直都没有离开侯府,她自己也只是挑了镇北侯府内的一个大管事就嫁了。
因此,江妈妈对镇北侯府自然是忠心不二了。
此刻,她见齐越有些动摇了,不由狠狠的数落了起来。
齐越不敢还嘴,只是闷闷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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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待江妈妈离开之后,老大夫们全都围了上来。
“顾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孩子……”江老大夫开口问道。
听方才那位江妈妈话中的意思,顾夫人似乎是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大夫们的目光纷纷从那几个孩子的身上,转到了莘依依的身上。
再怎么样也不能逼着活人来试毒啊,更何况,还是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崇夫人送过来试毒的。”莘依依没有隐瞒此事,这事也隐瞒不住。
试毒,果然是试毒的吗?
老大夫们哗然。
“还要怎么试?我们不都已经试过了吗?”性子烈的刘老大夫,颇有些愤愤道。
“是啊,他们都还只是些孩子啊!”又一个老大夫很是不满的说道。
老大夫愤愤的看向了莘依依。
莘依依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众人道,神色凝重道,“他们虽说都是些孩子,可也都是死人。”
死人?
老大夫们愕然,回头打量起了那些孩子。
孩子们身上又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