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依依弯下了腰,神情温和的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颔首微笑道,“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将来,姐姐也一定还你们赵家一个清白!”
顾夫人知道?还要还赵家一个清白?
老大夫们的神情,顿时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越发的看不懂了呢?
为何早该在北地被处斩的赵家子孙,如今还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且变成了宁云城里的死囚,出现在了这宁云寺里!
还有,为何顾夫人会说,要还赵家一个清白? 当年飞将军赵广投敌叛国一事,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或者说,当年之事和如今他们所要面临的推广种痘一事,又有什么关系吗? 此事到了现在,怎么反而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呢?
老大夫们纷纷抬头,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莘依依。
看方才那样子,这为定西侯夫人,应该是知道各中详情的吧?
莘依依不等老大夫们开口相问,便站直了身体,拉着那孩子的手,抬头看向了老大夫们。
“赵家当年的确不是投敌叛国。”她神色凝重道,“诸位老大夫,据我们西岐定西侯府所掌握的消息来看,当年赵将军投敌叛国一事,的确是遭人陷害的。而赵将军本人,当年也在与蛮人大军血战了一场之后,也已经在漠北草原的深处,为国捐躯了。”
说道这里,莘依依顿了顿。因为那个被她牵在手中的男孩赵信,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岁的孩子啊。
这般小小年纪的孩子,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后,便是再沉得住气,又怎么可能压得住内心的悲伤呢?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有人能理解自己亲人的冤屈的时候,小小年纪的他又何必再强行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呢?
男孩赵信的眼中,有泪水,有感恩,有希望,也有坚定......
莘依依将孩子拦在了怀中,温柔的抚了抚他的额头,无声的安慰着他。
老大夫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孩子 ,神情有些复杂。
燕北之地一向都不大太平,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不大太平之下,到底还掩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事情。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男孩赵信委屈而悲伤的哭泣声。
不过,到底是男孩子,又是将门之后,赵信在哭了片刻,便也渐渐的收了声。
等男孩赵信哭过了之后,莘依依这才抬头看向了大家,继续说了起来。
“诸位之中有很多都是北地人,想来也都知道,当年的飞将军赵广在北地是怎样的声名赫赫了 。然而,就是因为当年的飞将军赵广在北地的名声太响亮了。所以,他招了某些人的忌讳,这才会落得个为国捐躯后还要背上个投敌叛国的名声这样的下场。”
莘依依话音刚落,老大夫的神情又是一变。
某些人的忌讳,又是谁的忌讳!
老大夫们没有问,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在这整个燕北之地,除了镇北侯,还能有谁呢?
一山不容二虎啊。当飞将军的名头在北地越来越响的时候,镇北侯会有怎么想呢?
功高震主?还是取而代之?
所有,这才有了六年前的那场蛮人突袭我燕北之地的战争;有了那个围魏救赵的计划; 也有了飞将军赵广的投敌叛国……
这是一场谋杀陷害,一场不需要彼此提前知会,便能让镇北侯和蛮人心知肚明心领神会配合无双的谋杀陷害!
因为,镇北侯需要除去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蛮人也需要为自己那些死在飞将军箭下的族人报仇……
更何况,杀了飞将军赵广,蛮人他日南侵就能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样的事情,蛮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心照不宣之下,这才有了飞将军赵广北出祁连山后,音信全无,而后又投敌叛国之事。
其实,飞将军赵广和其麾下的两万人马,早就死在了那个阴谋之中,埋尸在了漠北深处的草原里了!
然,可悲可恨的是 ,忠骨埋草原,却是无人能知晓!
屋子里的气氛很凝重,老大夫们都忍不住面带悲戚之色,微微哽咽。
“顾夫人,”最后还是江老大夫开了口,他看着那个名叫赵信的孩子问道,“这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家虽是被判了那样的罪名,可某些燕北军中的将领们却是不相信的。”莘依依转身,看着窗外的那些孩子们,神情复杂道,“况且,飞将军赵广为人豪爽性情耿直,在北地军方之中也是颇有一些根基的。”
若非如此的话,恐怕也不能让镇北侯那般的忌惮吧。
老大夫们点了点头。
莘依依继续说道,“所以,五年前,在事情爆发之后,有人不忍赵家就此绝后,就想出了用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