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马蹄声渐渐逼近,莘依依的脸色微微一沉。
会是什么人盯上了自己这一行人呢?
是意外偶然,还是早有预谋呢?
惊羽暗中戒备了起来,暗暗扣紧了手腕上的手弩。
“是自己人……”周婆子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外微微传了进来。
莘依依眉头微动,突然推开车窗向外看了出去。
是前方探路的斥候回来了。
莘依依想要下马问个清楚,惊羽却是快速拉住了她的胳膊,神情微微凝重,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今,在外面敌我不明的情况下,主子还在待在马车里比较安全。 因为,这辆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实则全部都是由精铁打造而成,坚固无比。 这样的马车,便是有人用重弩攻击,一时之间怕也是奈何不了这辆马车的。
莘依依点了点头,坐回了马车上。
她虽然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到底不比惊羽等人的身手好。
人贵有自知,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再给惊羽他们添乱了。
周婆子拍了拍车门,而后跳下了马车,和前方的斥候低声的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便又走了回来。
“主子,前方有人受了重伤,拦住了我们的斥候求救……”周婆子走到车窗前,一脸凝重的说道,“而奇怪的是,那人的手中还握有我定西侯府的腰牌!”
否则,前方的斥候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会去理会一个受伤的人的,也更不会发出红色的信号弹示警了。
毕竟,主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他们人手不够,一路上自然是要小心一些,以免再旁生枝节了 。
只不过,那拦路之人既然能认出了侯府影卫的身份,又拿出了侯府的腰牌,这才让探路的斥候重视了起来,不得已之下,只好发出了红色的信号弹示警。
因为,他们定西侯府的腰牌,很特别。
“来人身上真的有我定西侯府的腰牌?”莘依依微微有些吃惊,忍不住推开车窗探头问道。
侯府的腰牌,并不是每一个侯府中人都能有的,反而是只有在外面执行特殊任务且需要表明身份时,才能去侯府大总管那里领到侯府特制的腰牌。
而自从莘依依嫁入定西侯府掌家之后,她对侯府的腰牌掌握得一向甚严,这几年来,几乎没有派出过一块腰牌。
那么,来人手中的那块侯府的腰牌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在这深山老林之中,还有他们侯府的人?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呢?更重要的是,来人又是怎么认出他们的身份的呢?
若不是认出了他们是定西侯府的人,又怎么会主动拿出那块侯府特质的腰牌呢?
可来人又怎么会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走上这条官道呢?
无论是昨日的突然离开,还是今日拐上这条隐藏在崇山密林之中的官道,都是她临时决定的。事先,是绝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前方探路的斥候被侯府的一块腰牌给拦了下来!
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不同寻常啊。
莘依依和惊羽对视了一眼,神情同时变得有些凝重。
“周婆婆,可看清楚了吗?” 惊羽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错,老奴方才亲自看过了,的确是我们侯府的腰牌。而且,还是我们侯府后院的腰牌。”周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黑色木牌用双手捧到了车窗之前。
莘依依伸手接过木牌,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这的确是侯府后院的腰牌不假。只是……
待她看清楚了腰牌上的数字之后,神情却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这数字……莘依依微微皱眉,她很肯定,自己嫁入侯府之后,从未发出过这样的腰牌,可这块腰牌也的确是侯府后院的腰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莘依依把玩着手中的腰牌,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那人,要不要救呢?
若真是侯府的人,那自然是要救的;可若是这一切都是阴谋呢?
如今局势复杂,她又身份特殊,此时身边又只带了少数的影卫出行,在这荒郊野外的,她怎能轻易的相信旁人呢?
更何况,此人出行的时机,也委实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这一切,都很像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她莘依依的阴谋。
莘依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愿意恶意的去揣摩他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更何况,此情此景之下,容不得她不多想一些……
“主子,要不让老奴过去看看吧。”周婆子同样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那人身上有他们侯府的腰牌,若真是侯府的人,那肯定是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在身;可若是这一切都是阴谋呢?
主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这些做人属下的也不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