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见此,只觉得心头异常的难受。
主子她是 这么好的一个人,她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然而,世道如此
惊羽默默的一叹,收起那些心思,而后快速的点了点头,牵强的笑着应了一声是。
这个天儿,虽然是冷了一些,可主子若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也许……出去散散心,主子的心情也会好上一些吧。
很快,惊羽便拿来了覆面的轻纱和幕篱,秋儿抱着厚厚的狐裘,亦是跟在了她的身后;周婆子亲自赶着马车,堪堪停到了院门口。
就这样,主仆四人在傍晚时分,驾着一辆马车静悄悄的走入了风雪之中,很快便来到了朱雀大街上的一间酒楼里,要了个临窗的雅间,坐了下来。
在等店小二上菜的间隙里,惊羽推开了一旁的窗户,探头看了出去。
大街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不过很快,惊羽便发现了一丝异常,神色渐渐的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秋儿和周婆子见此,在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着抬头看了出去。
莘依依坐着没有动,却是浅笑开口道,“惊羽,何事如此?”
“主子,”惊羽转身走到她的身旁,神情微微凝重道,“这京城里好像太过热闹了一些。您看看,这天都快黑了,还有不少的马车往皇城那边去呢。”
如今,京城这边时局紧张,自家侯爷去北地的真正原因,又还不曾大肆的传回京城;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这个时辰了,大街上应该冷冷清清才是啊。
可方才,她只不过是在这里站了小片刻的功夫,便一连看到有四五辆马车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了。
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一些吧。
莫非,是皇朝那边出了大事?
“主子,事情是有些不对。”秋儿也跟着点了点头,细心的分析道,“这间巴味居便是朱雀大街上最有名的酒楼了。可方才我们进来时,分明也只看到了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坐落其间。可见最近这些日子,京城里还是很冷清的。可是外面的那些马车……”
莘依依听到这里,倒是笑着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话。
“好了,大家也不用瞎猜了。”她摘下头上的幕篱,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含笑说道,“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待会儿问问上菜的小二哥儿,不就好了?”
惊羽二人略略一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走回了桌子旁,站到了一边。
莘依依倒是笑着说道,“都坐下吧。出门在外,不用讲究那些规矩了。若是你们都站着,反而会让人起疑了。”
主子发了话,秋儿和周婆子还有些期期艾艾的不敢坐下,惊羽深知自家主子的性子,却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莘依依的左手边。
见她坐了下来,秋儿和周婆子一笑,这才有些拘谨的坐到了桌子一旁的凳子上。
也许是酒楼里生意不好酒客不多的缘故,很快,酒楼里的伙计便敲响了雅间的房门,端来了酒菜。
“夫人,您点的酒菜来了。”小二哥儿甩了甩肩头上的帕子,弯着腰十分殷勤道,“您看,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莘依依笑着点了点头,惊羽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摸出了个七分的银裸子,笑嘻嘻的在小二哥儿的面前抛了抛……
那店小二也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人,见此顿时一张脸便笑得越发的殷勤了起来。
世道艰难,这一个银裸子就足够抵他大半年的工钱了啊。
“客官,您有何吩咐?”那店小二的眼珠子一直跟着那银裸子一上一下的,这点头哈腰之间,就显得越发的殷勤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向小二哥儿你打听点事情呗。”惊羽一把接住了高高上抛的银裸子,单手一握,却是笑嘻嘻的说道,“小二哥儿,平日我们夫人甚少出门,竟是不知道如今京城里已经这般热闹了吗?”
说完,她故意往一旁的窗户外看了一眼。
那店小二在酒楼里做了好几年的事情了,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那自然也是个十分伶俐的人了。
他随着惊羽的目光探头往窗外只看了一眼,便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哎哟,这位小姐,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小二哥儿想到即将到手的赏银,一张脸更是笑出了一朵花儿来。
他回头冲着几人作了一个揖,笑吟吟的说道,“想来几位客官也是知道的,如今啊,自从……宫里那位……那啥之后,这天下诸侯可谓是尽数聚集在咱们京城之外了。而眼下外面的那些马车呢,便是各家侯府里的人了。”
莘依依听到这里,夹菜的筷子,不由微微一僵。
这七十二路诸侯的人,已经公然入京了吗?
那些人,想要做什么?
惊羽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是故作好奇道,“哦,原来那是各家侯府的人啊。只是,这天都快黑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方才恍惚看见那辆马车的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大车的锦盒啊。”
“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