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想到这里,冷汗淋漓之下,更是恨不得立刻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不敢。
“惊羽统领,属下不敢。”刘洪任由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到地上,心中是又惊又怕,又悔又恨,“属下不知是……”
正在此时,莘依依却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都先起来吧。”她神色平静的说道。
“多谢夫人。”刘洪心下松开了一口气,这才领着众人站了起来。
夫人一向和善,如今既然是夫人开了口 ,也许这一次他们的性命还能保得住。
“刘洪,这府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莘依依搭着秋儿的手,缓缓走了过来,周婆子却是极为有眼力的反身关上了王府的大门,亲自守在了门边。
“回夫人的话,侯爷临走前曾吩咐属下,说……说这武成王府里的事情,全部都要听……听后院那苏弱惜的吩咐行事,让属下不要插手,只管负责保护好苏弱惜的安全就行。所以,属下才……”刘洪不敢隐瞒,结结巴巴的解释了起来。
果真是那冤家的吩咐吗?是他吩咐侯府的侍卫留在这里,保护苏弱惜的安全吗?
莘依依心中一痛,却是笑了起来。
心有多痛,她就笑得有多明媚。
心泣如血,笑靥如花。
见她笑了,惊羽和秋儿却愈发的担心了起来。
主子这样,是气极反笑吗?
惊羽狠狠的瞪了刘洪一眼。
这个刘洪是怎么回话的?他这样说,不是让自家主子越发的难受了吗?
刘洪被她这一瞪,脖子一缩,赶紧将头埋了起来,只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这是侯爷的吩咐,他能怎么办?
“惊羽,不要难为他们了。”莘依依反而笑着扬了扬手。
这些侯府的侍卫,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一切,原本就是那个冤家的主意。看来,姜公子提醒的没错,顾文渊果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很在意苏弱惜啊。
“刘洪,苏弱惜人呢?”莘依依突然问道。
她的心,在痛得麻木了之后,却反而又重新的活了过来。
“正在后院的大花厅里宴客。”刘洪赶紧说道。
“很好。”莘依依缓缓点了点头,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些什么,而后渐渐散去,重新化为了平静无波。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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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如春的大宴会厅里,一身奢华打扮的苏弱惜坐在一众贵妇人之中,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苏夫人,您手腕上的这镯子可真是漂亮啊。”某位夫人带着几分羡慕之意,笑吟吟的说道,“我看你镯子的成色,应该是漠北的和田玉镯吧?这样的镯子,在我们中原之地,很少见呢。”
苏弱惜浅浅一笑,却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这是侯爷昨日方才拖人从宁云城送来的,说是漠北那边最新的款式。”苏弱惜拿着宫里前年的贡品,一脸得意的胡说八道着。
她知道,这些贵妇人们之所以会如此的巴结着自己,不就是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定西侯顾文渊的宠妾吗?
既然如此,那就让大家都知道她有多得宠好了。
左右如今定西侯不在这王府里,这王府里就她一个主子,随她怎么说,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果然,众位夫人听到这里,不由神色暧昧的笑了起来。
“侯爷可是真心疼爱夫人啊。”
“就是,便是连去了燕北之地,也不忘给夫人捎带礼物啊。”
“苏夫人,好福气啊。”
“……”
苏弱惜听着众人的奉承话,一脸谦虚的摇了摇头,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来。
刚刚才进门的临邑侯夫人因为来得晚了一些,没有能挤到苏弱惜的身边,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
此时,她见众人都一味的巴结着苏弱惜,目光一转,突然高声笑道。
“那是自然了,众所周知,咱们顾侯爷是有多宠爱我们苏夫人了。这一次,若不是苏夫人怀有身孕,侯爷怕是连去漠北,也会带着我们苏夫人吧。”临邑侯夫人一边说笑着,一边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挤到了苏弱惜的身边。
“苏夫人,我这里刚好得了一只千年的老山参,给有孕的妇人补身子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请还夫人您不要嫌弃,一定要笑纳才是。”说着,她便把锦盒打开,在众人的眼前炫耀了一圈之后,这才送到了苏弱惜身后的那个侍女的手中。
众人眼见盒子里那颗已经成型的老山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品相完好的东西,临邑侯府都肯拿出来,果真是下了血本啊。
苏弱惜毕竟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皇后娘娘了,这宫里的宝贝见得多了,那眼皮子也是不会浅的。
只是,这样成型有年份的老山参,她便是在宫里也是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