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京城里的莘依依正在思考着她和顾文渊的未来时,远在燕北青州之地的顾文渊,也在同时想着此事。
深夜,地处青山山脉深处的一处小山谷中,竟然是篝火处处,如同夜幕之中的繁星一般,从远处看去似朵朵火花点缀在这个沉寂的深山夜色之中。
在朵朵火花的正中,一座深绿色的行军大帐正静静的坐落其间。
大帐内,顾文渊握紧了手中的小纸条,抬头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依依她已经平安回京了吗?那就好,依依那样的聪明,等她回京之后见到门庭若市的武成王府,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留下苏弱惜的用意了吧?
到时候,那丫头就不会误会自己了吧。
这本是一个好消息,只是,他的心头怎么会反而生出了一抹担忧来呢?
京城里,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安排妥当的吗?
顾文渊想到这里,心下一紧,不由默默的皱了下眉头。
“暗夜,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穿过这青山山脉?”他抬头问道。
黑暗之中,暗夜的声音悄然响起。“侯爷,东鲁的人不知何故,竟在今早借故拖延。所以……”
暗夜说道一半,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顾文渊一眼,却是有些委屈的停了下来。
若不是顾忌着和东鲁的关系,以他的手段,早就可以从东鲁人的手里,拿到那张青山深处的舆图了。
只是,如今东鲁和西岐的关系颇有些微妙,侯爷又曾吩咐过,在彻底拿下东鲁那十万大军之前,是不宜和东鲁人起争执的。如此这般,他投鼠忌器之下,也不好用强了。
便是因为如此,那汤旭这才握着青山深处的舆图,一直不肯交出来,借故拖延了他们的行程。
想到这里,暗夜十分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顾文渊闻言,却是心中一动。
就在几天之前,东鲁人还说会尽快将青山舆图绘制好以便交到自己的手里;可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还有,方才的那封飞鸽传书上也提到了一桩事情:今日一早,姜焕之那小子就上门拜访依依了。
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想到姜焕之和莘依依的独自会面,醋意大发的某侯爷,双眼微微一眯,显得十分的危险。
随着他这一眯眼的动作,大帐内的气压顿时一变,站在一旁的暗夜只觉得四周突然转冷。
侯爷在生气,侯爷很生气!
暗夜默默的垂下了头。
几息之后,顾文渊收起了自身凌厉的气势,眼中的冷意却是愈发的明显了起来。
“暗夜,你亲自去告诉东鲁的人,就说……若是明早日出之前,本侯还看不到青山山脉的舆图;那就后果自负。你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想到京城里,姜焕之有可能搞出的那些小动作,顾文渊不由狠狠一掌击打在了一旁的方桌上。
“咔擦”一声,暗夜看着眼前突然就扬起的那些木屑,却是连咳嗽一声不敢,就赶紧逃窜了出去。
哎呀,我的娘啊!
吃醋的自家侯爷好可怕!
………………………………………………
京城,武成王府。
往事浮现,莘依依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到了那个和她纠缠了两世的冤家,眼眸之中的一切,渐渐归于了平静。
她缓缓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弱惜一眼。
“莘依依,你想做什么?”苏弱惜只觉得这一眼下来,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莘依依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般的可怕了?
“不做什么。”莘依依摇了摇头,嘴角微扬,“就是想送你离开京城而已……”
“你敢!”苏弱惜大声呵斥,却是一个不小心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处,疼得她立马就捂住了嘴。
“莘依依,”她深吸了一口气,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要和我作对?”
“我从头到尾都要和你作对?”莘依依听到这里,不由笑着反问了一句。
前一世,是这个女人使计嫁入了定西侯府 ,在自己新婚燕尔之时,就强插一脚抢走了那个冤家;这一世,也是这个女人不顾廉耻三番五次的勾引那个冤家,让自己承受了这样的锥心之痛。
可如今,这个女人却说,是自己从头到尾的要和她作对?
这世间,还有没有道理可言了?
苏弱惜啊苏弱惜,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果然是使得无比的炉火纯青啊。
莘依依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厉芒。
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她看的苏弱惜,很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一世厉芒。
“莘依依,你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苏弱惜挺直了腰杆,恨声道,“当年,从你自称二花,自巫神娘娘诞辰的那一日起,你就是故意在接近我吧?”
当年的事情嘛……莘依依点了点头。
那时,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