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弱惜指着莘依依的手指头,竟然有些微微的发抖。
“越姐姐,其实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莘依依一脸平静的说道,“当年,在我得知你一心爱慕顾文渊之后,我的确是真心的想要撮合你和顾文渊,只可惜,我有心相帮,你自己却用错了方法。你扪心自问,若不是你自己不够庄重矜持,轻浮又孟浪,顾文渊又怎会看轻了你,继而不喜你的轻浮而推开了你?”
“当然了,我也承认,当年的我虽然是强行插手做了一些事情,可说到底,后来的这一切其实和我并无多大的关系。可是……”说道这里,莘依依微微顿了一顿,叹了口气。
“可是,这些年来,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呢?”她看着苏弱惜,语气一变,带着几分森然的冷意,沉声问道,“越姐姐,自从你成了苏弱惜入宫之后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呢?”
“我……”苏弱惜想要开口否认,可莘依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越姐姐,或者这个时候,我应该称呼你为苏弱惜了。”莘依依抢先一步说道,“自从你入宫成为苏贵妃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呢?把荣华长公主赐予定西侯顾文渊为平妻的事情,是你从中做的手脚吧?”
“我……”不知怎地,此刻面对这样的莘依依,苏弱惜下意识的就想要否认。
“苏弱惜,你不用急于否认。”莘依依却是笑了笑,收敛了眼中的厉芒,不疾不徐的说道,“荣华乃是前定亲王唯一的嫡女,在朝中身份尊贵,若是没有人提议的话,夏帝便是再昏庸,也不会想到把皇室的郡主送人做妾吧?”
即便夏帝知道自己不是皇室的血脉,可皇家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在他的身后,还有以清荣大长公主为首的一大批保皇党的力量;便是为了安抚住这些人,夏帝也是不敢提议将皇家的郡主送人做妾的。
毕竟,皇室之人,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脸面的。
“所以,苏弱惜……”莘依依浅浅一笑,很是肯定道,“此事若要成,那么则必须是荣华自己去夏帝那里恳求吧?可是,一个云英未嫁的皇室郡主,在上有父兄的情况下,又怎么会主动到皇帝的面前去谈论自己的亲事呢,而且还是一门做妾的婚事?除非,是有人找到了她,给她递了话支了招儿。我想,那个提前就找到荣华的人,就是你吧,苏弱惜!”
这一切,荣华并没有告诉过莘依依,然而莘依依凭着女子的直觉和在后宫生活多年的经验,轻而易举的便猜测了出来。
苏弱惜似乎有些讪讪,然而却倔强的没有低下头。
莘依依看着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苏弱惜,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朝廷赐婚荣华为顾文渊平妻之时,我和顾文渊才刚刚定下婚约吧?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我添堵了吧?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因爱生恨,你是在报复我;可是,那之后的事情呢?”
之后的事情?之后的什么事情?
苏弱惜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自己还曾做过什么事情。
“那年夏天,西岐一连下了一个多月的大暴雨,可你呢?你却鼓动着张浑来西岐做安抚灾民的天使!”莘依依说道这里,忍不住拔高了半个音调,“苏弱惜,那张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吗?他来西岐,不要说是雪中送炭了,便是他不帮倒忙,我们西岐子民就要阿弥陀佛求神保佑了。可你呢,你明明清楚此人的秉性,却仍是将他给派到了西岐来。”
“苏弱惜,我知道,那时的张浑是你的心腹,她派他来西岐,就是为了对付我和侯爷吧?可是,你在给我添堵找麻烦的同时,就不能考虑考虑其他人的处境吗?要知道,那时你的亲生父母也还住在渭水之滨的有莘一族啊。若是 因为张浑之故,而耽误了侯府的赈灾,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也有可能会遇害的吗?”莘依依说道这里,心情有些微微的沉重。
苏弱惜自私凉薄到不顾自己亲人的做法,委实是让莘依依感到有些不可理解。
为了害她,便要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顾了吗?这个苏弱惜怎么会变成这般的模样!
苏弱惜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变,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莘依依一眼。
离家多年,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亲人,如今怎么样了?
莘依依看明白了她的眼神。
“苏弱惜,你是想问问你父母的情况吧?”莘依依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放心,你的父母也是我西岐的子民,他们在西岐被照顾得很好。是真的很好!”未免苏弱惜多想,莘依依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
苏弱惜神色微动,微微低下了头。
见此,莘依依却是心中一叹。
还好,这个女人还没有自私无情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苏弱惜,西岐的事情说完了,那我们又来说一说京城的事情吧?”莘依依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去年,将顾文渊招入京城,而后再将他软禁在京,也是你的主意吧?”
这一次,苏弱惜虽然没有回答,却是微微偏头,别过了莘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