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边的某座小渔村旁。
莘依依站在沙滩上,面对一望无垠的大海,遥望天际。
夕阳斜挂,晚霞漫天。
海风拂过,衣带飘飘。
绝世美人,遗世而独立。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姜焕之看着这样的美景,默默的垂下了眼,转身离开。
自从那日和莘依依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姜焕之明白了她的心思,在得知了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主动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默默的守护着她。
就像此刻,就像余生。
另外一旁,左翼和周通两个老头儿并肩站在一起,低头冲着莘依依和姜焕之二人挤眉弄眼的嘀咕了一番之后,勾肩搭背的向着莘依依的方向走了过去。
“依依啊,”周通仗着自己和莘依依认识的时间久,当仁不让抢先开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莘依依回头 ,微微皱眉。
“就是你和那位啊……”左翼伸手指了指姜焕之远离的背影,贼嘻嘻道,“吵架了?”
“并没有。”莘依依笑了笑,她看着白衣公子离开的身影,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别样的欣赏,“君子之交淡如水。”
姜公子,是这世间真正的公子。
就在前两日,姜公子告诉了自己,顾文渊留下苏弱惜的另外一个目的。
因为夏帝,也因为闻太师,更因为苏弱惜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也不知道那冤家使了个什么法子,竟然让夏帝认为苏弱惜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这样一来,为了保住闻家唯一的血脉,闻太师做出了很多的让步。包括京城里的那个秘密......
莘依依想到这里,看向姜焕之的目光越发的平静了起来。
姜公子,虽然隐瞒了自己一时,可到底还是告诉了自己。
姜焕之,不愧是公子世无双的姜焕之!
“没有啊。”周通顺着莘依依的视线,也同样看向了原去的姜焕之,故意拖长了尾音,明显是不相信啊!
莘依依淡然一笑,没有理会他的作怪。
左翼一胳膊肘拐开了周通,冲着莘依依搓了搓手,有些谄媚的笑了笑。
“左前辈,有事?”莘依依心下了然,却故意明知故问。
“丫头啊,是有点事情。”左翼狠狠的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手里是不是有信鸽可以和燕北城那边联系啊?”
“不错。”莘依依点了点头。
果然是为了此事吗?
“嘿嘿。”左翼笑了几声,“是这样啊,丫头。我那个不成器的犬子左冷如今不还在燕北城吗?如今,他老子我就要出海有游历去了,未免他将来没有尽孝的机会,所以我想……想……那啥……”
“想啥啊,你倒是直说啊。”周通看不得老友这般拖拖拉拉的模样,故意挤上前去,取笑道,“就说你个老贼头儿是个没文化的,这话都不会说了吧?”
莘依依笑了笑。
“左前辈,前辈是想让我帮您给令公子带个口信,告诉他您去了西海,让他不要担心。是这样吗?”莘依依善解人意道。
“不错。老夫我就是这个意思 。”左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把推开了周通,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丫头,多谢了。”
“前辈言重了。”莘依依点头应下。“左公子此去北疆,除暴安良,为国为民,乃是侠之大义。莘依依深感佩服,和令公子的所作所为相比,依依替前辈捎个口信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此等小事,委实是不值一提。”
“丫头,”左翼哈哈大笑了几声,似乎很是为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豪,却又兀自摆手谦虚道,“左冷他身为儿郎,保家卫国,天经地义,此去北疆,那自然是他应该做的 。你就不用为他吹嘘了。哈哈哈哈……”
“看把你个老东西给嘚瑟的。”周通再次挤了过来,斜眼损了自己的老友一句。“丫头,你就不用为左冷那个小子吹嘘了。”他又回头冲着莘依依说了一句。
前几日,依依这丫头说从北疆传来了信息,说是左冷和周家那小子突袭了蛮族的王庭所在,就乐得这个老贼头儿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也累得和他一个屋的自己,也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
这一次,若是这丫头再说几句左冷的好话,这老贼头儿怕是又要好几天睡不成觉了。
周通故作愤愤,吹胡子瞪眼的瞥了左翼一眼。
不就是有个好儿子吗?看把这个老家伙嘚瑟的!
莘依依笑了笑,她看着左翼这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心下了然。
这天下父母那颗为了子女的慈爱之心,果然都是一般无二的吗?
“前辈放心,正巧今晚就有信鸽飞去北疆,到时,依依一定将前辈的口信带到。”莘依依颔首一礼。
“那就好,那就好。哦不,其实,也不急,也不急。”左翼摇了摇手,拉着周通便大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