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站在远处的渔村外,默默的看着自家主子,突然眨了眨眼。
不知为何,她突然发觉,站在大海之边迎月而立的莘依依 ,似乎和以往有了一些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
惊羽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片刻之后,惊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向了莘依依。
“主子,快亥时了……”惊羽一边将手中的披风裹在莘依依的身后,一边温声细语的劝说着,“海边风大,主子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主子的心情不好,可也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吹海风啊。
“好。”莘依依回头,微微一笑。
好?
惊羽愣了愣。
她原以为,要劝老半天才能劝动主子呢。没想到她这才刚开了一个头,主子竟然又点头应了下来。
惊羽抬头,有些吃惊的看了莘依依一眼。
“走吧。”莘依依搭着她的手腕,笑了笑,“是该回去了。”
“哦。”惊羽有些反应不过来,懵懂的点了点头,扶着主子的手往前方不远处的渔村走去。
主仆二人很快便回到了一行人暂住的渔民家中。
迈过渔家小院那并不算高的门槛,莘依依突然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主子,怎么了?”惊羽不由也跟着回头看了过去。
在他们身后,什么也没有啊?
“没什么。”莘依依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进屋吧,今晚我们还有事情要忙。”
有事要忙?
惊羽再次愣住了。
夜已深,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忙的吗?
莘依依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腕没有说话,而后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惊羽反身回到了院门前,关上了那道有些破败的渔家小院门,也彻底的隔绝了不远处那一道有些难言的目光。
远处,姜焕之一袭白衣,迎风立于柳树之下,身姿挺拔,衣带飘飘,恍若谪仙。
还好,依依她终于想通了,也肯回屋休息了。
姜焕之看着绝色女子迈入渔家小院的那一瞬间,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很好,自己也不用因为担心某人会想不开而再站在这里吹海风了。
姜焕之似乎自嘲一笑,而后摇了摇头,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回到屋中之后,莘依依解开了身后的披风,随意的坐到了床榻上,拿过被子拥在了身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惊羽和秋儿便端来了热水等物,准备伺候她梳洗休息。
莘依依却是摆了摆手。
“这些都先放下吧。”她抬头看着惊羽二人,微微一笑道,“惊羽,替我准备笔墨纸砚。这一次,我要亲笔给暗夜手书一封飞鸽传书。”
亲笔手书,却又是写给暗夜的?
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的奇怪呢?夫人的亲笔手书难道不是应该只写给侯爷一个人吗?
这暗夜要是拿到了夫人的亲笔手书,以自家侯爷那个醋缸子的性子,还不得把暗夜给生吞活剥了啊?
惊羽和秋儿二人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惊羽姐姐 ,该不会是暗夜统领得罪了夫人而不自知吧?秋儿眨了眨眼,颇有些俏皮的问道。
那个话唠子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啊?惊羽微微摇了摇头,耳根后却是十分可疑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莘依依见她二人如此模样,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
“惊羽?”她转头看向惊羽,故意板着脸,不紧不慢道,“你放心,你家主子我,便是为了你的后半生幸福着想,也是不会要了暗夜的命的。所以,你也不用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了,还不赶紧去准备笔墨纸砚等物?”
说道最后,莘依依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秋儿更是早已经捂着嘴,一脸打趣的看着惊羽笑弯了腰。
“主子!您……”惊羽被二人笑得有些羞恼,只好跺了跺脚,红着一张脸,转身逃出了房门。
不过,羞恼归羞恼,惊羽到底谨记着自己的本分。
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绪,待脸颊不再那么发烫之后,便端着文房四宝,重新走进了莘依依的房间。
莘依依很是玩味的笑看了这丫头一眼,却是已经在秋儿的服侍下净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方桌旁。
秋儿又点燃了两盏油灯,房间里顿时就明亮了许多。
莘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狼毫,微微沉吟了起来。
若是她所记不差的话,那漠北的蛮族大可汗,再过两年应该就要病逝了。到时候草原深处的蛮族必然大乱。
在那之前,众人都在猜测,到底会是哪一位蛮族王子能在蛮族大可汗的争夺之中胜出,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统漠北草原的,重整蛮族各个部落的,竟然不是王庭的任何一位王子,而是一位公主!王庭里唯一的一位公主!卡尼公主!
卡尼公主是现任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