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城,将军府。
暗夜拿着手里的飞鸽传说,神情焦虑的站在顾文渊的书房之前,是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夫人她怎么会亲笔给自己写了一封飞鸽传书呢?这要是让自家侯爷那个醋缸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的收拾自己呢?可这封飞鸽传书的内容,自己也不能昧下啊。
事关重大,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瞒过自家侯爷的。
怎么办?
暗夜急得满头大汗,却还要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小纸条,生恐它被自己手心的汗水给打湿了。
这可是夫人的亲笔书信啊。侯爷还不定得怎样的宝贝着呢?若是毁在了自己的手中,到时候,侯爷肯定非得要杀了自己不成。
暗夜着急啊,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偏偏就是迈不开那只腿,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槛,却是迟迟不敢跨过去。
偏正在此时,周云昭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很是悠闲的踱了过来。
“暗夜,我老远就看到你在这里晃来晃去了,怎么不进去啊?”周云昭走进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坏笑,而后看似一本正经道,“怎么?侯爷不在书房吗?”
然而他却故意拔高了好几个音调。如此一来,留在书房里的顾文渊还能不知道?
“进来!”冰冷阴沉的两个字,显示出屋内的主人,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不好了。
暗夜无奈,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高昂着脑袋,一步就跨过了书房的门槛;留在他身后的周云昭见此,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也摇晃着他手里的折扇,跟着晃悠了进去。
书房内,顾文渊坐在书案之后,笔下为停,头也不抬的问道。
“何事?”
暗夜的手心全是冷汗,为了避免打湿了莘依依送来的亲笔书信,他只好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掐在小纸条的边缘上,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的走到顾文渊的面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道,“主子,是夫人来信了。”
说道这里,暗夜抬头,扯了扯嘴角,掐出了一个十分谄媚的笑容,对着顾文渊笑道,“是夫人的亲笔书信。”
其实,早在他说夫人来信几个字时,顾文渊便已经停下了手中的笔,又将手伸到一旁的净盆里净了净手。待他说道亲笔书信几个字时,顾文渊更是扯过一旁的干毛巾,仔仔细细的将手上的水渍攒了个一干二净,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由此可见,顾文渊有多么的重视莘依依的亲笔书信了。而站在下方的暗夜看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凉,脖子一缩。
怎么办?方才他太紧张了,似乎在这个小纸条上留下了一丝的汗渍啊。
夫人的亲笔书信上留下了旁的男人的汗渍?
暗夜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全身一冷,生生的打起了冷战。
顾文渊做好这一切之后,这才伸手借了过来,温和一笑。
不过,当顾文渊看到写有小娇妻的亲笔书信的信纸的边缘上似乎有一些汗渍之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冷,目光微沉,瞬间就看向了下方的暗夜。
这个小子,是不想活了吗?竟敢毁坏依依写给自己的亲笔书信。
“暗、夜?”顾文渊抖了抖手中的小纸条,神色莫名的看了那也一眼之后,这才低头查看起了小娇妻的亲笔书信来。
暗夜心中一凉,怎么办?
亏得他机灵,赶紧谄媚一笑,冲口而出道,“那啥,最近天气回暖了,太热了,太热了……”
站在一旁,正端着个茶碗喝茶的周云昭听到这里,不由噗嗤一笑,将嘴里的茶水一股脑的全部都喷到了暗夜的身上。
暗夜愤愤,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太热了吗?我帮你降降温啊。”周云昭丝毫也不觉尴尬,反而放下了茶盏,看着暗夜那张冰块脸,笑吟吟 说道。
降温?
暗夜愤愤,只好垂下了头。
这人啊,一倒霉了,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自己啊。
暗夜愤愤,浑然不觉他鼻尖上的冷汗正一滴一滴的滴落着。
毕竟是飞鸽传书,信上的内容不多,很快顾文渊就看完了妻子的信,抬头神色晦明的看了暗夜一眼。
暗夜惊呼了一声糟糕之后,将原本就垂得很低的脑袋,这一次就垂得更低了。
此刻,在顾文渊犹如实质却神情莫名的目光之下,暗夜恨不得立刻就从这间书房消息。
这一次,倒是天随人愿,暗夜的愿望很快便实现了。
“暗夜,你很热?”顾文渊看着满头大汗的属下,突然笑了笑。
“那也好,既然你觉得热的话,那就脱光了衣服,去演武场跑上一百圈吧!”顾文渊缓缓一笑道。
“诺。”暗夜微微有些迟疑,不敢相信顾文渊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自己。
然而,在片刻的迟疑之后他却是飞快的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了这间院子之后,暗夜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