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夫人见此,心中又气又急,表面上却还要继续的强颜欢笑。
她是镇北侯夫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
“信儿,你告诉伯母,可是家里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怠慢委屈了你?”她上前一步,径直绕过了张夫人,弯腰想要牵起赵信的手,却不想赵信带着弟弟们却是集体后退了一步。
崇夫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众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停在了半空。
到了此时,崇夫人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
“信儿!”崇夫人不由拔高了音调,脸色微微一沉。
赵信见此,似乎更加的害怕了,浑身打着哆嗦,脸色也越发的发白了起来。
见此,张夫人微不可见的一笑,这才上前几步,走到了孩子们的面前。
“信儿,你告诉张姨,这到底是怎么了?”慈眉善目的张夫人转身蹲在了孩子们的面前,眉眼含笑轻声细语的问道。
在众人的眼中,赵信似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带着弟弟们猛然扑向了张夫人。
“张姨,我害怕!”赵信神情倔强,却语带哽咽的说道。
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
大厅内的夫人们见此,不由全都默默的一叹。
“馨儿,告诉姨娘,你在害怕些什么?”张夫人揽着几个小一点的 孩子,抬头看着赵信,越发温和的问道。
“我、我、我……”一个三个“我”字之后,赵信却是抬头看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崇夫人,不断的吞着口水。
显然,这孩子是害怕到了极点,却不忘去看某些人的脸色!
厅内的夫人们,再次暗暗的一叹。
赵家的遗孤?不过也是几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看来,这表面看起来繁花似锦的镇北侯府,果然如同传说之中一般,乃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啊!看看,这赵家的孩子才进府几个月,就被吓成了什么模样?
夫人们一边感叹着,一边将目光投到了崇夫人的身上。
以往便听说,这位侯府夫人是个厉害的;今日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竟然是连个孩子也容不下吗?
众人的目光之中,渐渐的便多了一些只可意会的味道。
见此,崇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信儿,”她强忍下心口的那口怒气,却仍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说,你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你放心,你尽管大胆的说,今儿我崇门宁氏在此,是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的!”
听了这话,夫人们全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越发的耐人寻味了起来。
这位崇夫人这样说话,是在威胁赵家的孩子们吗?
果然是心虚了吧。
赵信听了这样的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突然大声的哭了出来。
弟弟们见到哥哥哭得这样的伤心,也全都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偌大的花厅里,只剩下了孩子们越来越悲伤的哭声。
想到这几个孩子的身世和现在的处境,夫人们便也多愁善感了起来。
这样的哭声 ,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夫人们拿出了帕子,暗暗的抹着眼泪。
崇夫人脸色铁青 ,却只能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阴沉的看向了那几个孩子。
真是一群白眼狼,亏她这些日子还衣食无忧的供着他们!
张夫人揽着孩子们站了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了崇夫人手背上那浮现而出的青筋。
时候也差不多了吧?
“信儿,别哭了。”她掏出帕子,自信的替赵信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才轻声细语的问道,“信儿你别怕。你看,今日有这么多的伯母婶娘在此,她们都会为你做主的。你若是在侯府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们就是了。”
张夫人很会说话,她没有说自己会为赵信做主,却说在场的众人为会他做主。
有此一句,可见一斑了。
赵信听到这里,却是突然挣脱开了张夫人的人,而后向前几步,走到了众家夫人的面前,“砰”的一声,径直跪了下来。
“各位伯母婶娘,”赵信对着众人叩了一个头,却是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物,双手高高的举到了头顶,小脸雪白,哆嗦着说道,“侄儿之所以会如此害怕,不是因为崇夫人大骂苛待了侄儿等人,而是因为侄儿在侯府贪玩之时,却在无意之中,在侯府里的某间屋子里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羊皮卷吗?
众人听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的就集中到了赵信的手上。
好像真是羊皮卷!
可他们中原人使用羊皮卷者一向乃是少数,这东西只有关外的漠北蛮族才会使用吧?
可为何赵信这孩子却是镇北侯府里找到了一张羊皮卷?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今日身在此处的各家夫人,要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