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愣愣的的跌坐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
显然,张老夫人今日对她和盘所托出的一切,对她的打击,甚是巨大。
张夫人在心神俱荡之下,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张老夫人看着她,也只是默默的叹了几口气,不再多话。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这个儿媳妇自己去想个清楚的。如今,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至于将来如何……
张老夫人垂下了眼。
片刻之后……
“母亲,你为何此时才告诉我。如今,恐怕一切都已经晚了。”张夫人突然抬头看着张老夫人,神情凄凉的一笑。
“晚?如何会晚?”张老夫人有些不解,深深的皱了下眉头。
“母亲,”张夫人却是凄惨一笑,怔怔的说道,“就在几日之前,我已经将成儿恐怕不是我亲自儿子的事情,写信告诉给了荣儿。”
她口中的荣儿,自然就是那位小张将军,张荣了!
“什么?”张老夫人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糊涂,你怎能如此糊涂!”她伸手指着张夫人,气极而道,“荣儿自幼好强,如今又投身到了定西侯的身边。若是他知道了此事,又岂能善罢甘休?将来,他势必要回来争权!这兄弟阋墙,势必会祸起萧墙之内,一旦如此,岂不是给了外人可乘之机。那我们张家,可就真的完了。”
更可怕的是,如今定西侯已经兵临城下了。虽然,他对外宣称不会领兵入驻燕平城,可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定西侯入主燕平城却已经成了必然之事。
而荣儿那孩子如今身在燕北军中,又刚刚才归降了定西侯顾文渊。
若是那位定西侯利用此事做些文章,那他们张家,又该如何是好?
旁的不说,只说若是将来荣儿为了回来争权,一心投靠了那定西侯顾文渊,那对他们张家而言,就足已是灭顶之灾了。
要知道,为了保留住他们张家在燕平城最大的话语权,自己的长子,如今已经亲自去城外邀请那位年轻的定西侯进驻燕平城了。而燕平城眼下,又是长孙成儿在负责。
可偏偏,此事还不能告诉给成儿知道。否则,他一旦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些年来却在怀疑他的身世,又和如何作想?只怕,到时候长媳和长孙的母子之情,就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此事,不但不能告诉成儿,反而还要千方百计的瞒着成儿。否则,不但会影响他们的母子之情,恐怕成儿对荣儿也会有些意见了。
毕竟,这些年来,长媳对荣儿的偏爱,也是众所周知的。
成儿那孩子,又一向是个什么都闷在心里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此事的原委,心中定然会想岔了。
到时候,兄弟阋墙,他们张家才真是要祸起萧墙了。
在这个当口,若是荣儿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们这些困在内宅里的妇道人家,又不能通知成儿去阻止,那恐怕就真的要鞭长莫及,无力回天了。
这个道理,张老夫人不用明说,张夫人自己也能想到。
“母亲,如今大错已成,您说,该怎么办?”张夫人的心,突然就慌了起来。
当日,她见整个燕平城都落入了成儿的手中,生恐荣儿不知道,反而帮了外人;于是,慈母心下,一个忍不住之下,就写信告诉了荣儿她自以为是的真相。
毕竟,她为张家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偌大的家业,都被一个野种给拿走。所以,她必须要提醒自己的亲生儿子。
却不想,事到如今,兜兜转转,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若两个儿子都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这个做娘的,又岂能忍心看到自己的骨肉相残?
作孽,这都是作孽啊!
“还能怎么办?”张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如今,就算荣儿回来之后,我们给他解释清楚了当年的事情,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这一来,男人的野心一旦被培养了起来,就再也难以磨灭了;二来,荣儿恐怕还会以为我们是为了整个张家着想,所以故意哄骗于他 ,想要牺牲他的利益。”
“那怎么办!”张夫人一时之间,大受打击之下,却是全然慌了心神,没了主意。
她不能看着两个儿子骨肉相残,这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她已经做错了很多的失去,也错待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如今,她却是不能在错下去了。
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张夫人的心,跳的很快,也慌得很厉害。
“事到如今,也只有查出此事的根源,走一步算一步了。”张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见其心中,也并无多少的底气。
“此事的根源?”张夫人却是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你啊……”张老夫人抬眼看着她,略有些失望的说道,“难道,你以为那个疯女人在此时出现,就真是一种巧合吗?还是你以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