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答应送她入宗门修炼,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父亲是疼爱自己,可也极为重视家庭和睦,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谋害手足之嫌,承诺的事情可就难说了。
“小姐,您不用担心。”
丫鬟闻言笑着说道:“奴婢已经去打听了,那望春被苼小姐指责私吞灵丹,有加以虐主之罪,早就被琴姑娘一剑杀了。”
向绾绾顿时愣住:“死了?”
丫鬟连连点头,“奴婢仔细询问过,那望春死之前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没人知道是您指使的。”
“那就好,向苼不愧蠢笨之名,晾她也想不到其中猫腻。”
向绾绾神态放松下来,脸上却不见有多少喜色。
分明每一件事都合乎她心意,都在向理想的方向稳步前行,可她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琴姑娘?”
向苼伸手在琴机面前晃了晃,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满是疑惑:“你怎么了?”
琴机从错愕中回神,看着向苼脸上那不似作伪的纯真,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片刻,琴机挤出一点笑容,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向家主真的亲口吩咐,让你即刻启程与我回返宗门?”
“那是自然。”
向苼点头,“此等正事,我又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
琴机一阵无言,脑子有些发懵。
原以为事情已板上钉钉,她也已做好迎接向绾绾的准备,怎么最后的结果还是向苼?
究竟是她在做梦,还是向家主突然中了邪?
她百思不得其解,可看向苼显然丝毫不知其中内情,只是听命行事,她问了也白问。
想到这里,她心下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浮现出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即刻出发吧?只是你这身体……”
“无妨,父亲大人赐给我不少灵丹。”
向苼晃了晃手里的药瓶,笑得灿烂:“有这瓶丹药,路上也能调理好身体。”
“如此甚好。”
琴机看到丹药瓶,终于完全确定这就是向文礼的意思,语气顿时更为亲近地解释道:“我这里也有公子赐下的灵丹,只是……我不通药理,你身子虚弱,虚不受补,也不敢随便给你用,所以便去寻修真同道询问。
没想到就离开了一会儿,家主大人就亲自关心此事,有家主大人赐下的丹药,自然再好不过。”
向苼听着微微颔首,笑容依旧。
琴机见她没有其他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
苼小姐头脑简单,大概也不会在意其中细节。
“今日天色以晚,我看不如再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琴机接着说道。此事处处透着诡异,她还是想夜里去调查一下,回去也好告知公子。
向苼眉头微微一挑,正欲反驳,眼角却瞥见一行人过来,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话风一转,唯唯诺诺地说道:“……好。”
“不好!”
决定被人一口否决,琴机眉峰当即皱了起来,循声看到来人,面色却是一缓:“原来是福管家。”
“琴姑娘。”
福管家上前微一见礼,便直起身道:“非是老奴不让苼小姐,只是家主有令,命苼小姐即刻启程前往炽焰宗,我们这些散修实力不比琴姑娘,却也是个中好手,路上方便照应。”
琴机闻言心下微惊,诧然反问:“福管家也要同行?”
福管家抱拳道:“家主有令,老奴无不遵从。”
琴机沉默了一下,道:“那就照福管家的意思,即刻启程吧。”
福管家笑眯眯地点头,“多谢琴姑娘体谅。”
两人很快统一决定,谁也没有过问向苼的意思。
片刻之后,福管家一声令下,车队从后门出发。
向苼坐在马车内,两边护卫的交谈声传进来,一点也没有压低的意思。
“不是说要以最快速度赶往炽焰宗,怎么还坐马车?苼小姐在家中也不受宠吧。”
“是不受宠,可你看她那走路都费劲的模样,若是骑马赶路,怕是没到炽焰宗,身子就散架了。”
“啧啧……如此孱弱,听说她还是个杂灵根的废物,比咱们的灵根还驳杂,修真路断绝,能有几十年好活?”
“别说几十年,鸿羽公子何等人物?见到儿时妹妹这般不堪,怕是几年就嫌烦腻,失宠之后指不定被奴仆们怎么欺负呢……”
“你们几个,吵什么吵,专心赶路!”
福管家呵斥一声,车外的声音渐不可闻。
马车内,向苼点燃固定在车壁上的油灯,昏暗的灯光映出一张平静的脸。
她抽出座旁箱内备的干粮,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脑海中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