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
琴机低哼一声,含住魂精去到一边打坐。
东景焕看到这一幕,顿时恍然。
原来她求取魂精,是为解开身边那小护卫所中的魂音草之毒。
与自己数番博弈,竟只是为了区区一个下人?
东景焕眼里闪过异样之色,此时此刻,他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
此女一言一行,的确如她自己所言,皆为自保。
但其行事风格果断,且擅算计,摆弄人心,这几点皆是喜生事端的猖狂同道所具,怎么看都与保守沾不上关系。
如此女子,当真古怪。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向绾绾回到屋中,从床榻枕头低下翻出一袋灵石,数了数,一共五十多枚。
“还不够多。”
向绾绾冷目一闪,这些都是平素爹爹赏赐给她,以作玩乐。
对寻常修士,这或许是一笔巨款,但那天青阁一听便不似简单之地,且她所求也不低,肯定不够。
“来人,备车。”
她抬头吩咐,旋即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备马!”
小半时辰后,向夫人又看到向绾绾推开木门走进来,见她眼眶还残留几分红意,不禁蹙眉:“你可用媚术?”
“东真传一眼便看破了我,他说他最是厌弃宠姬。”
向绾绾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旋即轻轻吐气,语气恢复平静:“女儿来此并不为哭诉,而是有事相求母亲。”
向夫人微感惊诧,“你还有什么办法?”
向绾绾目光一沉,“母亲可知道天青阁?”
向夫人顿时大惊,“你要去天青阁?!你想干什么?”
“母亲果然知道。”
向绾绾冷笑:“以往您和父亲从不在女儿面前提及修行,而今细细一想,母亲果真还是更在乎父亲些。
您苟且偷生,女儿不怪您,只是这次,女儿想多求一些灵石,还有向家的供奉令牌,我记得母亲这边也有。”
“你可知让天青阁杀人的代价有多高?”
向夫人捏紧手中佛珠,“就算娘亲将身上所有灵石都给你,你也出不起那个价。”
向绾绾咬紧嘴唇,“女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我恨的那些人中,向苼只是凡人,杀她能有多大代价?”
“你糊涂!”
向夫人拉下脸来,“那向苼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她是向鸿羽随侍,若要杀她,就得过向鸿羽那一关,你我这点灵石,连给筑基修士塞牙缝都不够,如何请得起?”
向绾绾身形微震,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那母亲您说,我要怎么办?”
向绾绾面露恨意:“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看他们所有人都不顺眼!女儿该做什么,才能让他们不痛快?”
向夫人捻动佛珠,深深叹息:“你若执迷不悟,必将自食苦果。”
向绾绾恨容微敛,哼声道:“母亲若只会说这些无用之话,那便不必说了,我来此处,不是为听说教的。”
言罢,向绾绾转身就欲离开。
“慢着!”
向夫人一口叫住她,犹豫片刻,从身边床榻抽出一袋灵石与一枚令牌,递给向绾绾,一边语气低沉地说道:“你若真想那么做,为娘提醒你一句,你需先知晓他们最在乎什么,否则你做的再多,他人未必在意。”
“最在乎的东西?”
向绾绾念叨一声,蓦地眼前一亮。
仙缘!
眼下不论是东景焕、还是向苼一流,最在乎的不就是仙缘吗?
若能从中破坏,岂不是能气死他们所有人?
不。
不对,或许还有另一种办法。甚至不需要花灵石,就能两全其美!
向绾绾面上闪过狠毒之意,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浑然无视背后母亲的呼喊。
片刻之后,向城明云楼。
向绾绾抬头看了一眼那金字牌匾,这里吃食不错,她常来,此前却丝毫不知此处竟会是散修坊市的门面。
她按照听来的办法,先上得雅间,而后出世令牌提出要求,果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坊市当中。
此刻时辰正值晌午,坊市内热闹得很。
头一次见到如此多行走往来的修士,向绾绾有些害怕,但她心中的恨意很快就盖过了惧意,朝远处最为华丽的一栋青色建筑跑去。
天青阁的门楼,不管在哪个坊市当中,皆独树一帜,处处精致,雕栏画栋。
向绾绾打量一眼门梁上的鎏光,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槛。
天青楼小厮一眼便敲出向绾绾连炼气期都不是,乃是彻头彻尾的凡人,不过还是笑脸相迎道:“这位女客官,来我天青阁有何需要?”
向绾绾竭力抑制微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