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向高建明,牵唇一笑,声音低低道,“爸,您连问都不问,就这么肯定是我勾搭的暮云泽?”
高建明看着高歌的纯净的眼神,突然有些狼狈的别开眼,他心里有些焦躁,语气也凌厉起来。
“你自己说的之前并不认识慕少,为什么代言的事情,却没有提一句?你让我怎么想?”
“我以前的工作,您有关心过吗?但凡您问了,我会不告诉您吗?”
高歌唇角的笑容有点讽刺,“同样是您的女儿,高静被暮云泽青睐您就笑靥如花,换做是我,就是狐勾搭,且不说暮云泽已经以相亲对象的身份,跟高静回家见过家长,就算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暮云泽,也不会是我的选择,您为什么,连这么点信任都不愿意给我?我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高建明的高歌的眼神逼视下,有点狼狈不堪,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父亲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这么咄咄逼人,你要不是他女儿,他能把你养这么大?”罗慧英蹙起美目,嗓音冷冷道,“自己若是干干净净,何惧别人猜疑,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注意各自的身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各自心里都有杆秤吧。”
她说着,站起身,拉着高静上了楼。
高建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高歌也转身回房了。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最直接的,却也往往,最伤人。
她对着镜子,小心的拨开额前的碎发,撞伤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隐隐有点发紫,看上去怪严重的,明天的广告,不知道还能不能拍。
“笃笃——”
听见敲门声,高歌松开手,起身去开了门。
“孙婶儿,您怎么来了?”
孙婶儿是家里的保姆,在他们家做了十多年了,很和蔼的一位老人,家里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孙婶儿呆的时间最长。
“大小姐,脸上的伤好些了吗?我给你拿了些药还有冰袋,得处理一下,女孩子脸上要是留了疤多不好。”
孙婶儿笑着,却让高歌心酸起来。
她的父亲居然还抵不过一个佣人对自己的关心,真是讽刺。
她接过来,道了声谢。
孙婶儿看着她脸上的伤,忍不住叹了口气,“老爷也真是,明明都是孩子,怎么能偏心成这样,要是唐先生在就好了……”
“您说什么?”
最后嘟哝的那句话,高歌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孙婶儿刚要开口,罗慧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孙婶儿,这么晚了,你在大小姐屋里嘀咕什么呢,明天不用干活儿了?”
孙婶儿脸色一僵,赶紧退了出来,低头唯唯诺诺的唤了一声“夫人”,匆匆忙忙就走了。
罗慧英扫了一眼高歌,语气淡淡道,“你也早点儿歇息吧。”
高歌看着她上楼,才关上了房门。
她总觉得刚刚罗慧英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尽管冰敷,又上了药,脸上的伤第二天仍是没能消肿,行程安排的广告是拍不成了。
方糖出去给她跑剧本去了,高歌只能亲自回公司跟潘越廷请假。
到了公司,她就直奔潘越廷的办公室,却在门口,被潘越廷的秘书拦住了。
“高小姐,潘总现在有客人,您可能要等一下。”
“需要多久?”
高歌问道。
小秘书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在外面等会儿。”
高歌披散着头发,带着墨镜,没人看得见她的伤,小秘书没有多问,由着她去了。
高歌站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额头上的伤很疼,稍稍皱一下眉,就疼得不行,弄得她有点烦躁。
陆少衡出现的时候,高歌正拿着手机开着前置摄像头在看额头上的伤口。
他脚步顿了一下,走过来问道,“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高歌收起手机,挂上墨镜,勾唇微笑,“不小心磕到了,”她简单提了一句,就略过这个话题,问道,“你今天没通告吗,怎么在公司?”
“回来取东西。”
见她不愿多说,陆少衡就没再问,他看了她一眼,突然倾身上前,高歌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陆少衡摁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动。”
然后的手指从她乌黑茂密的发丝上,挑落一片枯败的落叶。
高歌松了口气,刚要说声谢谢,就见潘越廷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暮云泽就这么站在那里,淡淡的望着他们,眼底一片深沉。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名的,高歌的后背起了一阵寒意。
“慕总,这边请。”
潘越廷的声音,打断了刚刚那一秒的僵硬,暮云泽收回视线,看也没再看她,径直离开。
高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