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穿过云层,胡乱地折射出刺眼的光线。空气中沉闷的气流钻进身体,再以汗液的形势排泄出来。
这些,都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欲走还留的暑热,也慢慢尾声了。
杨光早早的起了床,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睡着过。他本身就有认床的习惯,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弊病愈发不可收拾。
“起轩,顾泽,快起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杨光说话时的分贝比平时提高了三十个百分点,休息了一整晚的声带,以粗哑的方式获得解放。
顾泽接连不断的打着哈欠,眼睛被脸上的赘肉挤压得睁不开。嘴里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再睡两分钟。
等杨光和高起轩洗漱好准备出门,他又再度沉睡过去。
“顾泽,你慢慢睡吧,今天上午可是李教授的课,他的大名想必你是听说过的吧?”杨光本来不想管他了,后来于心不忍,走到楼梯口又折了回去。
至于顾泽到底是起床了还是倒头大睡,就不得而知了。
食堂里人头攒动,一个个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争先恐后。杨光拿出看了看时间,等排到吃完,刚好到点。除非有任意门可以一开门就进到教室,不然就算飞过去也来不及。
“我不吃了,反正也没什么食欲。”杨光看着里面蜂拥的人潮,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高起轩看着杨光的背影,突然想到点什么,转身在便利店拿了两袋牛奶,一袋自己喝着,一袋递到杨光手里。
杨光接过牛奶,低头笑了笑。
头顶飘过大朵大朵的云,颜色逐渐变灰。
教室里坐满了人。杨光依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坐在他左边或者右边的也仍然是高起轩。
李教授进来后,咳嗽了两声。不知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借咳嗽来展示他的权威。走上讲台,打开PPT,开始滔滔不绝。
如果说中学生听课是聚精会神,那么大学生就是“牛鬼蛇神”。
顾泽不负众望的迟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教室,把李教授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手上拿着替杨光和高起轩打包的早点,头发七零八乱,额头上不断渗出大汗珠。他示意了一下坐在后面的俩人,转而看向讲台。
李教授约摸五十来岁,半白的头发,不怒自威的样子。厉声,“虽然大学没有高中那般严肃、严谨。但毕竟这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怎能容你这样懈怠,这样自由散漫!”
课堂上像是雷声过后的山谷,响声过后,似乎仍有余声回响着。人都被惊到不敢出声,慌乱的把膝盖上的塞进抽屉里。
顾泽呆站着不知所措,下意识抓了一下手中的早点。不巧这一动作被李教授捕捉到了,“你当课堂是食堂啊,还带早饭来上课!”
顾泽抿了抿嘴,想解释,“我是……我是帮……”
“你是什么?你给我出去把它吃完了再进来。”边说边指着门口,示意顾泽出去。
顾泽惝恍的踱步出去,他本想说明早餐是帮杨光和高起轩打包的。但看到怒火中烧的李教授,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来。下课后,杨光他们出去找顾泽,却发现他已经教室门口了。
后来回到寝室,才得知他是因为打包的早餐不够吃,重返食堂。去的时候,早餐的供应时间都快结束了。可他这个吃货,食堂阿姨们只得延迟,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寝室的架子与柜子里全部都被各种各样的吃食塞得满满当当。昨天明明还是空空荡荡,才这会儿功夫,不知是从哪里去批发来的。这阵仗,这架势,足够开一个小卖部了。
冷热荤素、酸甜辣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杨光挺羡慕这样容易满足的人。人生有一件可以令自己开心的事情,能够全身心投入的事情身体分泌出快乐的多巴胺,无论这件事情多么渺小,多么卑微,不必在意别人,于己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到底还是不容易多过容易,又何必把难得的容易硬生生变成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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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秋季天空,抬头望去,天蓝如碧。云层像是被丢进洗衣机洗过,显得皱巴巴。
呼啸而过的飞机,划破苍穹,留下一道长长的飞机云。然后一架飞机,又一架飞机,使得这些飞机云阡陌纵横。像张旭和怀素在空中“颠张狂素”。
杨光被暑气熏得困意正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这样的天气,睡再久都不嫌够。
刚要睡着,就听见顾泽狼嚎鬼叫的声音。卷动着燥热,在一片沉闷的空间里,毫无顾忌。
“社团纳新了,社团……新了。”顾泽语无伦次的拍打着的胸脯,使劲咽了咽口水。
被吵醒的杨光有些恼怒,侧过身,看着斜对面的顾泽,没好气地说:“不就是社团纳新,你至于大呼小叫吗?”
杨光不喜欢那些团体性的活动,小时候学校举办的夏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