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活就像一场戏,有人演戏,有人看戏。常常会迷失在戏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他们所担任的角色都一样是悲情的角色,结局一样是悲剧!
杨光等人都是表演者,一部自定义的电影,过程由他们自己来演绎,但结局早已命中注定!现在只是在给这些过于简短的故事情节进行适量的注水本该结束的故事能拖一天算一天。
高起轩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刚加入校篮球协会,就要为即将到来的比赛抓紧训练。临走前,跟杨光和顾泽打了招呼,想让他俩一起前去。
顾泽像一块橡皮泥,死死地粘在竹席上,无论如何都不肯起床。说是下午有的事情要做,现在必须养精蓄锐。
杨光几乎没有睡着,身体瘫软的望着天花板。他一向不喜欢运动,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躺着的人。
高起轩只好带着一身运动装备独自出发了。
过了一会儿。杨光被窗外射进的光线刺醒,挠了挠发烫发痒的后背起床了。
人生地不熟的大学,他只身一人,漫无目的走来走去。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昨天那间悠然咖啡店的门口。隔着玻璃墙朝里面看,却因为反射的光线而看不清楚。
转身的时候看到昨天的那个女服务生朝自己走过来。晨光透过枝叶把她的影子从左边照向右边,落在地上,残缺不全。
在将要平行的时候,她的视角往右转了十度,他的视角往左转了十度。然后又各自恢复平视。
“林……夕?”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杨光的口中发出来。
女服务生转过头,看着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开始婆娑,“你是……杨……光?”同样是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抖动着。
俩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相认了,就像当初莫名其妙的分开那样。没有彩排,更没有的预兆,自然而然不带一丝戏剧性,却又如同是安排好的一场精编版的戏。抛开了言情剧狗血的相认桥段,直奔主题。
虽然分别了十年,样貌有所改变。但是周身散发的气息一如往常。每个人与生俱来都会存在一种独特的隐形身份证,只有曾今走进过对方心中的人,才会一眼辨明。
“你也在这所大学就读吗?”林夕把鬓边的头发拨到耳后,面露羞怯。
杨光微微一笑,“对呀,跟你同一所大学。”
突然安静的空气。
俩人相顾无言,毕竟十年没见,不知从何说起。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儿时的痕迹留到现在的已所剩无几,他们使劲往对方身上找寻着昔日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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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图书馆后面朝北的地方有一处幽僻的梧桐林,树旁有一多年不再使用的台阶。由于教学楼到图书馆新建了一条捷径,便没人舍近求远来走这条小路了。
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赶走了部分暑气。
俩人就在图书馆后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应该说些什么,可以说些什么,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杨光拖着下巴,抬头看了看绿荫蔽日的天。
林夕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也就这样了。”突然间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还行吧。”
其实双方都知道彼此十年前的种种,只是都不太愿意去过多的提及。
小时候杨光和林夕俩家毗邻而居,又因为是同龄的关系,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感情非常要好。林夕家比较穷困。杨光家虽然也不是富贵人家,但是还算殷实。他常常会把零食玩具分给她,他长得瘦小,经常被一些坏男生欺负,她总是会挺身而出保护他。
就这样互帮互助的过了十年。本来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哪知在不经意间结束了。而且事先没有的预兆,就这样手足无措、猝不及防。
林夕的舅舅是一个嗜赌成性的赌徒,他用林夕爸爸的名义到处借钱,害得他们债台高筑,最后不得已还卖了房子。在林夕的外婆气倒去世后,他痛定思痛,勉强戒了赌。之后和林夕爸爸一起去了广东,替人打工还债。母亲沈雪华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些年积劳成疾,导致整个人性格大变。
树影下的她,悲伤被无限拉长。在虚弱的悲伤上面,又被稀零的几片干黄的梧桐叶覆盖着,看不清楚悲伤的形状。
“你现在是在那家咖啡店打工吗?”杨光生硬的转移话题。
林夕眼眶微微湿润,她睁开眼睛,迎着风,希望可以加快吹干。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嗯,昨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
“那还习惯吗?”杨光转过头。
“刚开始做,还说不上习不习惯。不过老板人挺好的,他以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毕业之后,就在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得知我跟他是校友之后,对我也挺照顾的。”林夕低下头,逐字逐句的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