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是你关心的人,乎你;你在乎的人,却无视你。可是人总是喜欢犯贱,或许犯贱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其实命运是相对公平的,你伤害了人,自然会有人来伤害你;你爱了人,也会有人来爱你。
当然,最幸福,最幸运的莫过于你爱的人也恰好爱着你。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一种美好的期许吧。
人生本就很辛苦,很痛苦,如果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该怎么活下去?我想人之所以会做梦,可能是上苍给我们的一点点的恩泽吧。在现实中实现不了的事,至少能在梦中实现。
杨光走进寝室的门,看到高起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手插腰,另一只手因为生气无处安放。
怎么就猜到进来的一定会是我?杨光暗暗想着。
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身体疲惫不堪。但看到高起轩的脸色生气中透露着关心,似乎也对当时不说一声就走的行为感到失礼和后悔。杨光垂着沉重的头颅,听高起轩的声音充斥着整间宿舍,仿佛快要把玻璃震碎。
几时变得罗里吧嗦了?
杨光绕开高起轩,走到座位上,放下单肩包,按压了一下轻微昏胀的太阳穴。
高起轩递过来一杯水,“你去哪里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他看到气色萎靡的杨光,怒气像是开了口的气球,一瞬间释放了出去。然后抚摸了一下杨光的头。
一双粗大厚实的手,抚摸在他的头上,竟然是这般温柔。
杨光转过身,抱住高起轩的腰,右半边的脸贴在他的腹部。几乎把上半身的重量都传到了他的身上。
高起轩有点猝不及防,但是并没有拒绝杨光的拥抱。他也很久没有让杨光这么抱了。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些行为习惯就像逝去的流水,抓起来,还是会从指缝中流走。
小时候每当杨光想起亲生父亲,总是独自黯然神伤。因为他不能在母亲和继父面前表现出来。母亲的严厉和冷漠,只会进一步加剧落寞。假如落寞会进化,那它的最终形态应该是悲伤吧?继父的虚情假意,非但不能抚平内心的创伤,还要牵扯着伤口曲意逢迎,加速溃烂,最终面目全非。
当一个人萧瑟地站在空旷的街口,的人都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温暖。当那些名为黑暗、寒冷、孤独、悲伤的透明物体打着“乐于助人”的旗,肆意掠夺别人的温度。当自己再也坚持不住的时候……能有一个不求回报的人,给予一个最简单的拥抱。再极致的黑暗,也会划破一道光明的口子;再彻骨的寒冷,也会射进一道炽热的阳光。
空气好像也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吸进去,像一阵清风缓缓鼻腔,呼吸道,然后遍布全身。
杨光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寝室,顾泽去哪里了?”
高起轩走到座位上坐下,打开电脑,“估计是躲哪里伤心去了。”
“伤心?食堂里没饭了,还是体重变轻了?”杨光托着下巴,半开玩笑地说。心想顾泽这样只要吃饱喝足就万事无忧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伤心的事情。
高起轩转过头,意兴阑珊的样子。他并不太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隐私。看到杨光饶有兴趣的脸,就简单的提了几句,“其实我也不确定,昨天下午我去找宋艺钦的时候,在楼道里看见顾泽对祁妙拉拉扯扯的。顾泽对着她一直笑,笑得都快看不见他的五官了。可是祁妙似乎很不耐烦。”
杨光想起来上次去社团纳新的时候见过祁妙一次。她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是一般男生见过一眼,就会趋之若鹜的对象。只是没想到,像顾泽这样只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占据长相上的优势,在很多场合,很多方面常常如鱼得水。好比每次去食堂吃饭,打饭的阿姨总是会给高起轩超额的份量。走在路上,人们一向吝啬的温柔都会揉合进眼神里,只为那个心仪的他/她。
说多了,是眼泪,偏偏眼泪最不值钱。对于平平无奇的人来说,这种咸涩的液体,是创面渗液。嫌恶都来不及,又怎会投来怜悯?
杨光挣脱忧思,收回愁绪,听高起轩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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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来找我了,我不想让人看见,不然误会我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还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祁妙瞪着顾泽,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看看,对顾泽似乎是厌烦到了极点。
“祁妙学姐,我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看我里面全是你的照片,都是我从校园贴吧里一张张找出来的。”顾泽掏出,就连屏保也是祁妙的照片。打开相册,上面显示的数字分别是“132”、“59”、“73”。除了贴吧里有的,当然还有他偷拍的。
顾泽把递到祁妙的面前。祁妙嘴里发出“啧”的一声,把顾泽的一推,就摔在了地上。
“噹……”清脆的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迅速蔓延开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