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轩,你的膝盖怎么了!”
杨光看着从浴室出来的高起轩,头发上残留的水没有擦干,水珠从他的发丝上滑落,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浴袍里面。半露的胸膛,胸腔微微舒张,喉结随着他的每一次吞咽上下浮动。眼神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迷离。
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从心底深处慢慢翻涌上来,快要冲破上面的井盖了。
“起轩,你洗好了,那我洗了。”顾泽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身上也同样布满了水珠。不过他的应该是汗珠。
一种是性感,另一种却难以言表。
“起轩,你的膝盖怎么破了这么大一块?还洗澡,不痛啊?”杨光眉头一皱,站起来走到高起轩的旁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
“没那么严重,就一点点刺刺的感觉,过几天就会结疤的。”高起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冲着杨光笑。
高起轩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但是在日光灯的照射下,这矿泉水瓶口大小的伤口格外明显。
外圈红肿,黄色的液体不断从里面渗出。看的人像是心上被蚊子叮了一口,奇痒无比。可那种痒是在皮肤内部,外面无论如何也抓不到。
“这个伤是打篮球的时候摔伤的?”杨光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单肩包的拉链,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一百的纸币。
高起轩换上睡衣,“早上撞到一个人,我看她快摔倒了,想去扶她,结果自己却摔了。”
杨光表示“汗”,“你坐着别动,我去买药。”打开寝室的门,正要关上的时候,把头探进去跟高起轩说了一声。
高起轩转过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买啊?”
“辅仁街那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我去看看。”杨光淡淡的笑意。
“那里很远的,都快门禁了。”高起轩站起来,想去阻止杨光。
“离门禁还有一个小时呢,我快去快回,来得及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他和他被门隔绝在同一个空间的两个地方。
高起轩打开门,杨光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此时的走廊,就像一个黑洞,它不挑食,的物体都会被他吞噬干净。
有人说,黑洞是一条时光隧道。黑洞的人可以进行时光旅行,过去还是未来,可以由自己决定。
那一定要回到过去,改变曾经那些会发生的噩梦。把倒霉的事情都规避掉,把自己和在乎的人引导到光明幸福的坦途上。
这样和林夕就不会分隔十年,不会有十年的空白。
可是,可是这么一来,杨光就不会有和高起轩见面的机会了。
……
远处商场大楼的霓虹灯交替闪出五彩的光,把整个黑夜映照成白天。马路上“嘀嘀嘀”的汽笛声此起彼伏。
一辆车的远光灯射向杨光身上,眼前一片煞白,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车子一个左转弯,开走了。
杨光想冲着他大骂也毫无意义,他都听不见了。就连车牌也被夜色模糊看不清了。只由他的车子融入这黑夜中,剩下左右两盏红色的尾灯,在左右摇晃。
密集的车辆来往穿梭,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公交站台上等车。
杨光看了看时间已经不及了,他挥动双臂,以最快的速度朝辅仁街的药店冲去。“哈……呼……呵……”杨光的嘴里发出了能代表气喘的拟声词。他走到柜台前,扫视了一下。看到边上穿着白色制服的店主,说:“您好,我……朋友膝盖……摔了一跤,有点……化脓。”
杨光平时很少运动,刚刚跑了这么远的路。超出负荷的身体已经在向他提出抗议了,然而,回去的时候还要和它们对抗。
“应该不严重,你拿这个药水给他消毒一下伤口,然后拿纱布包扎。消炎药是一天三次,每次一粒……一共三十六元。”药店店员机械地复数说明书上的用量用法,然后报上药品的价格。
杨光拿了药,付了钱,再次冲进无边的黑夜中。
此处的商业街,尽显繁华。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两边的荧光显示屏不停闪烁,酒吧、KTV、发廊、餐厅……
消费的人群基本都是中流社会的人,暴发户居多。手头上有一点小钱,就尽情挥霍。
用完了再接着赚就是了。
但是万一赚不到了呢?
靠着运气发的财,总会完结的。
生活区大门口的电动铁栅门缓缓移动,即将关闭。晚归的同学只能通过警卫室的门才能,进去前还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门卫从来不会让学生拿出学生证或者身份证确认他们写的信息是否属实。也就是说,胡乱地编一个名字,也根本没关系。
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三十一分,宿管阿姨正准备关门,一扇门刚刚关上,另外一边的门也将要和门框亲密接触。杨光距离门口还有二十米,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阿姨,别关门!”“阿姨,别关门!”“阿姨,别关门!”
宿管把关上的门重新打开,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