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制止一辆时速高达120公里的列车,就必须要有超过800米的制动距离。换句话说,如果你站在800米之内,一定会被撞得粉身碎骨。
有些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即使你拼了命的去阻拦,也是徒劳无功。
顾泽请了几天假回家了,其实就算不请假也没有关系,但还是请一下比较踏实。
顾泽的请假条是杨光代为转交的。上面的很简单,除去称谓落款,正文的是“多了不该多的,少了不该少的,有了不该有的,没了不该没的,我要去拨乱反正。”
曹美娟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连杨光也不懂。恐怕只有顾泽本人知道了,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只不过,这个人她不会把她知晓的一切据实相告。当面质问,除了装傻充愣,怕也只有扭曲是非了。
真相往往不是被掩盖就是被歪曲。可又怪得了谁?倘若洞悉真相的人不选择隐忍,包庇,怎会让有心之人刻意染指。
曹美娟拿着请假条,迟迟不愿下笔签名。“你打电话问一下顾泽,他到底因为什么事请假,他是在跟我搞文艺还是打哑谜,这种请假条谁看得懂!”
杨光看了一眼请假条上面的,“曹老师,我来的时候问过顾泽了,他就是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曹美娟半信半疑,拿起请假条在杨光的眼前晃了晃,“那你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杨光伸手拿过来,脑子里灵光一现,“‘多了不该多的’就是生病了,多了病菌;‘少了不该少的’就是少了健康;‘有了不该有的’就是……”
“就是什么?”曹美娟盯着电脑屏幕在网上浏览一些奶粉的代购网站。滑动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似是在催促杨光赶紧老实交代。
“其实这个是反复的修辞手法,‘有了不该有的’就是有了病,‘没了不该没的’就是没了健康。”杨光两个眼珠不安地转动着,背上湿了一大片,好在不是夏天,衣服穿的多,别人看不见。不过就算是夏天,也分不出来是热汗还是虚汗。
走出办公室后,杨光抬头看了看天,重云如盖。大朵大朵的乌云从东北方向一直往西南方向席卷过去。整片天空就像是一缸墨水倾倒在一团团的棉花上。吸了墨水的棉花悬在人的头顶,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而重重地砸下来,致人头破血流。
还有一些看得见白光的地方,正在一点一点地被黑暗侵吞占领,直到的一切都变成了彻底的黑。
奇怪,为什么落下的雨不是黑色的?
因为人心够黑了!
杨光发了条短信给顾泽,问他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泽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言行举止都心焉,饭吃得比杨光还少,整个人沉默寡言,还把柜子里存放的零食一股脑都扔进了垃圾桶。打扫卫生的阿姨还好一通抱怨,明明都还没有过期,怎么都扔掉了?既然不要了,为啥不给有需要的人呢?
旁边路过的男生轻蔑地笑了笑,说:“阿姨,这个都有包装袋的呢,你拿去洗一洗,反正里面又不脏的。”
阿姨提高嗓门吼了一句,“真当我是捡破烂的啊!你既然不嫌脏,那你拿去好了,我不跟你抢!”
顾泽回复短信是在杨光发出的两个小时之后,“我挺好的,休息几天就会回学校去的,你不用担心了。”
杨光之后发出的短信顾泽便不再回复了。打他电话,提示关机了。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杨光的心底翻涌上来。
此时大雨如注。
高起轩的心情一天天变得开朗起来,杨光也搞不懂他这如山川连绵起伏的心潮。
很多事情提不起劲,没了兴趣。难以言表的郁结,丧失了本该有的快乐。
宋艺钦和杨光越来越亲近,越来越要好。甚至他和杨光在一起的时间比和高起轩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很多。当然除了祁妙。
特别的不真实,又是说不出来的感觉。本能的抵触。就像感冒发烧,免疫系统出现问题,身体它也不会用语言或者文字的形式告诉自己哪里不舒服。
另外一边的林夕,在把钱凑齐给她妈妈之后总算是清静了一段时间。能够在下次“讨债”的时候拿出足数的钱,她必须拼命努力工作。尽管这份工作获得的报酬并不算多,但对于她一个兼职生来说,在附近的这些的兼职场所中,她获得的报酬已经是比较可观的了。
这当中也有一部分是周潮的照顾,当初他在读大学期间也是一路半工半读过来的。
现在的这间悠然咖啡店,在几年前是一名退休的老教师经营的。后来这名老教师因为患病去世了,她的子女就把这家店盘了出去。
那一年周潮刚好毕业,舍不得离开母校,加上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东拼西凑的盘下了这间咖啡店,独自经营了起来。没想到生意还不错,没过两年就回本了。
此刻在周潮手里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咖啡店又快要易主了。尽管不舍,确是无能为力,亦是无可奈何。
生活中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