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把一切都朦胧了,只可惜没有月朦胧,也没有鸟朦胧。
高起轩本来想约林夕一起去辅仁街的电影院看场电影,但是看完再回寝室的话估计要半夜十二点了。林夕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高起轩也就没再勉强。
他送林夕到寝室楼下,看着她进去后才转身离去。
林夕鸭步鹅行,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今天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人生不知是事事无为,故无所事事?还是无所事事,故事事无为?
从另一边过来的崔莹莹姐妹团的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嫉妒、吃醋、憎恨的忌恨心理都从身体的各个器官汇集过来,在点燃火苗的眼睛里,毒燎虐焰。
“这上苍真不公平啊,我这么漂亮,怎么就没人看上我呀?”
“就你啊,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呢,我都没有,你还想有啊?”
“我不及你万分之一,开什么国际大玩笑。不过还真有不及我们万万分之一的人,现在头顶的桃花开得正盛呢。”她故意把“万万分之一”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响。
另外还有一个人接着说:“这大冬天的开桃花,真够稀奇的,可别被冻成冰花了呀!”
的人都掩面笑起来。
三五个人勾肩搭背并排走着。
“你们能走快点吗?不行的话就让一让,这么多人堵在楼梯口,还让不让人走啦!”后面的人急躁地嚷道。
走在前面的那群人齐刷刷地转过身,“你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还是说楼上有男人在等着你呀?”说完呵呵一笑。
“你吃屎了吧,嘴巴这么臭!”后面的人不甘示弱,极尽肮脏的言词。
双方人马,你一言我一语,倾其的骂词。
《九斤姑娘》中的相骂,算是有水准的你来我往。这个,算低级趣味吧?
林夕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拔腿往楼上走去,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崔莹莹给她的姐妹团使了个眼色,对另一边的人做了一个休战的手势,总算控制了事态的恶化。
看到刚才吵架的两个人走远后,姐妹团又开始喋喋不休。
崔莹莹生无可恋地摇摇头,为什么会跟这些泼妇之流为伍?
吵架,斗殴,纤弱女子,未必占便宜。就算她们赢了,那又怎样,难道还会有人给她们颁发奖杯吗?
楼梯上面全部都是咖啡色的泥水,不仔细看像撒了一地的卡布奇诺。
上楼去的林夕正好碰见下楼来的祁妙。
“那个——”林夕拽了拽肩上的斜肩包。
“怎么了?”祁妙刚迈出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悬了几秒钟,往后收了回来。
“中午的时候你跟杨光……”林夕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敢看祁妙的眼睛。
“你想知道些什么?”祁妙突然提高了声调,盯着林夕。
想知道些什么?换种理解方式——有什么可以让人知道,有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林夕只是怅惘地笑笑,做了一个并不想知道的表情。
祁妙看着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林夕,扒在栏杆上喊了一句,“你放心吧,我对杨光没兴趣。”林夕低头看了一眼,准备往上走的时候,差点被台阶绊倒。
对人家都没兴趣,管他这么多干什么?祁妙的白眼在眼眶里转了个360°。
有时候我们就是有太多想问却又不想问的问题;
有时候我们就是有太多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有时候我们就是有太多想问却又不能问的问题。
宁愿在心里面做各种各样的假想,预演。就是不想打开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从头到尾看一遍。
走到寝室门口,林夕接到了沈雪华打来的电话。
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让她迟疑到底要不要接通。要是被好事者听到,明天,不用明天,下一秒就会传遍整栋寝室楼,接着传遍整个学校。
林夕挂掉了电话,朝着楼顶的阳台跑去。
“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去?”
林夕回过头去一看,是赵思佳。“你的病都好了吗?”
“嗯,早就好了。”赵思佳露出纯净美好的笑容。
长时间的不联系,很多的认知和感知彼此逐渐消淡,一两句客套开场之后,就只剩下两张面面相觑的脸。
即将心有灵犀地各自散场。
林夕俄然想起,幽幽地问,“你知道祁妙今天怎么了吗?我刚才看到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赵思佳拿出,不知道是看时间,还是查看短信。“我也不太清楚,中午回来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的,再出去回来后就有点闷闷不乐了。”
中午回来?印象里,她今天上午是没有课的。通常是睡到晏昼,晏饭也是外卖凑合解决。
赵思佳拨了拨刘海,“哦,对了,她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和他男朋友庆祝去了。”
“庆祝什么?”林夕问。
“你不知道啊,她没跟你说吗?就是你们一起编写的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