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的林夕才想起忘了问最的事情——关于工资的多少。这个才是打工者真正关心的实际问题。
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还是发个短信过去?
这么直白,这么赤裸裸,会不会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功利的女生?
问劳动报酬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那这算不算是在质疑对方?
在上海,就算是当个要饭的乞丐,一个月的收入应该也不菲吧?
************************************************************
“小光,我看你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带了宵夜,赶快起来吃点吧。”高起轩走进寝室,把手里打包的外卖袋子放在中间的长桌上。
“你这一下午都去哪里了,到现在才回来?”杨光无精打采地走下床,打开盒子看了看,是自己最灌汤包。这个时间吃宵夜好像还早了点,当晚饭又好像晚了点。反正现在还不饿,索性等到了夜宵的时间,当宵夜吃。
杨光对于自己吃个饭都这么纠结,不免觉得滑稽,可笑。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高起轩打开衣柜,把衣服从衣架上面取下。又把衣柜旁边的行李箱提过来,放在座位前面打开。
“这么急?我还想过几天再说。”杨光盯着他弯腰起身收拾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也是今天临时决定的,主要是因为帮一个朋友找了份工作,就安排在我们家前段时间收购的公司。”高起轩一边说着,一边忙活着。
朋友?高起轩大部分的朋友杨光都知道,没有一个需要为生计发愁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话还真有它的道理。穷人攀不起高枝,富人不屑与下流为伍。
想必是他那个一直保持神秘的朋友吧?
杨光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搞清楚,弄明白。高起轩作为高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安排个人进公司的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他/她知道你把他/她安排在你……自家公司吗?”说出“你”字的时候,杨光觉得不太合适。在吐出最后的韵母之前咽回肚子里,换成了“自家”。
“我没跟她说,怕她会拘束。所以你可不要说漏嘴了。”高起轩转过头看着杨光,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命令的意味。
杨光苦笑着点点头,高氏的总公司这十年来也只去过两次。那些大大小小的分公司,很多就连听都不曾听过。
从小他就知道,有些注定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深入地接触。一旦产生依恋,失去的时候痛苦感会无以复加。
高起轩拉开栏杆箱的拉链,把从衣架上拿下来的衣服囫囵吞枣般地丢进里面。“我刚才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了,明天坐高铁回去,不需要派老陈来接了。”
想得真是周到,高起轩在某些地方越来越像他的父亲高文康了。
欲望的火苗,只要不去觊觎它,就不会引火烧身。
轻轻地剪碎时光,才能重塑一个不同的未来。所以时光无法找回。杨光也在慢慢接受现实的残酷。
“你这么放衣服,到时候都成霉干菜了。”杨光蹲下来,把箱子里塞得惨不忍睹的衣服捧到旁边的椅子上,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再放回去。
高起轩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摆了一个耍酷的姿势,“小光,还是你心细。要不你明天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去哪里?”宋艺钦刚好从门口进来。
“我帮朋友找了份工作,明天回家。在问小光要不要一起。”高起轩转过身,抿着嘴笑了笑。
杨光叠好衣服,两手按了按大腿站起来,对宋艺钦不予理会。对他有太多的谜团未解,千头万绪,千丝万缕,保持距离是眼下最好的做法。
宋艺钦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心里迅速地谋划着。
他走到阳台上,手肘靠在窗框上,从裤袋里拿出,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黑暗里只能看到屏幕发出的微光,像夏夜里的萤火虫聚在一起的光,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过了一会儿,他把放回裤袋里面,脱下外套,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高起轩还在整理明天回家要带的行李,刚刚杨光已经整理好了大半。把衣服、裤子、袜子,包括鞋子都用塑料套装起来,分门别类地放好。
中间的空隙处,正好可以塞一些小物件。
高起轩把整理好的箱子拉上拉链,立起来,推到衣柜的旁边。
杨光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拿出,点开短信箱。
半天没有反应。
屏幕熄灭亮起,亮起熄灭。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忽而想起林夕也在为找工作的事情伤脑筋。
他站起来,“我刚好也有一个朋友要找工作,能一块儿安排吗?”他清楚他在那个家里没有说话的权力,更别说提出的要求。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呀,难不成也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