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很决绝的跟至亲的人说出那些狠心的言词,跟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用尽那些自己都会起鸡皮疙瘩的虚伪的客套话。
爱情也同样如此,追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追到了就不那么好了。费心追到的比轻易追到的要珍贵,轰轰烈烈比平平淡淡要值得回味。
可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如愿以偿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慢慢消磨掉最初的那份热情。
这一切其实都源自于“理所当然”。
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去死,那个人能做的除了死就是活。
如果是死,肯定会当着他的面,告诉他,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
如果不死,只能飘然远去,从此山长水阔知何处。
那句“我恨不得你去死”,就像一把刀,不停地割着杨光身上的血肉。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这大概就是心理上的凌迟吧。
得知事情真相的祁妙让顾泽把林夕和高起轩找了过来,可始终联系不到杨光。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
祁妙由于自己行动不方便,再加上没有勇气回学校去面对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只能把大家都叫到医院里来。
其实祁妙也是无意当中得知宋艺钦的阴谋,就在她跳楼前几天。
那天她早上醒来,发现宋艺钦没有睡在自己的床边,找了一下浴室、客厅、厨房都不见他的踪影。然后响了,祁妙拿出看了一下,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四处找了一下,才发现是宋艺钦的,掉在了床头柜与床的夹缝处。
打开一看,短信的顿时让她凉掉半截。
——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不是说会跟那个女人说清楚的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想脚踩两只船,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祁妙双膝一弯,整个人如同轰然倒塌的大楼,跌坐在床边。眼泪像倒灌的海水,倾泻如注。而当她稍微恢复一点理智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那条短信右边的进度条还没有滑倒底部。
她伸出手,笨重地滑动页面,接下来的让她连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如果想我打掉孩子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五百万。而且等我满二十周岁,就跟我结婚。”
祁妙一直保持着瘫坐的姿势。看着地上的屏幕一点点变暗,然后彻底变黑。眼前的世界万物都失去了颜色,或许是有颜色的——是黑色。可是当自己也处在黑暗中,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了。
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你还能要求她活蹦乱跳吗?
宋艺钦开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以为是家里进贼了,他发了疯的找祁妙。在那些本就散乱破碎的家具器皿中间奔走,重新塑造出意为担心的图案。最后在卧室里看到面无表情的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迹,还有地上那一滩逐渐干涸的泪池。
在那一刻,宋艺钦应该是爱祁妙的,他会为她发疯,会为她失去理智。不幸的是他的爱有时间限制,当达到一定程度,这些爱如同海上的泡沫,被太阳蒸发,被海浪打散。
“出什么事了?”宋艺钦靠在门框上,困惑又焦急。
“什么事?你是不要脸的事情做得太多了,所以连自己都分不清了是吗?”祁妙转过身,撑着床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睛里是无穷的愤怒和无尽的哀凉。她拽起枕头朝他身上砸去,一个软绵绵的物去击打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柔还是有克不了刚的时候。任凭她如何使劲全力,都不会伤害他分毫,最后心力交瘁的反而是自己。
“你发什么神经!”宋艺钦抓住枕头,往旁边甩去。无辜地看着她,接着用手指了指外面,“那些不会是你干的吧?”
祁妙呵呵的一声苦笑,“我人都留不住了,还要那些死物干什么?”她看着他不知所云的表情,“让我给你提个醒吧。”转头看向地上的那部。
宋艺钦沿着祁妙的视线,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显得那么突兀。他没有走过去捡,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才睁开,“你都知道了?”
“看来你是想一直瞒着我是吗?”祁妙视线紧迫地盯着他。
宋艺钦叹了一口长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本来还想过一段时间再跟你说的,看来只能提前了。”“没错,我是另外有女人了,你也知道我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跟你已经是特别对待了。”
祁妙没想到宋艺钦居然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本来她还抱着一星半点的希望,他会求自己原谅他,那么就真的会原谅他。
“我真傻,明明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用情不专的人,还妄想可以成为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女人。”她满眼怒火,如果眼睛里的火可以烧死人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团火烧到他身上,烧成灰烬。
宋艺钦脸上浮现一丝的平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丢到祁妙的面前,“这里有五十万,就当是分手费,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祁妙伸手朝宋艺钦的脸上飞去,被他精准地掐住了手腕。这只手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使出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