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的开始与结束都十分突然,林湄定睛时,便看见了邢铮拿起了她的车钥匙,他本就阴鸷的目光,此时更甚,像幽暗的深渊,地狱的阶梯。www.luhaibing.com
男人将她翻身过来,与她对视着,那钥匙扣上的挂件被举到了她的眼前,他的声音镇人心魄,“这是什么?”
邢铮的表情与言辞间都带着摧毁欲,仿佛下一刻便会将这东西破坏掉,林湄担心不已,便动手去抢,可她抢不过邢铮,“还给我。”
见她这样宝贝这东西,邢铮的笑容更为诡异了起来,他将那块玉拿在手中端详着,即便过去了十多年,他仍记得这块玉上刻着的那八个字:彼其之子,邦之彦兮。
邢彦的名字便是从这句诗里取的,他的名字是谢衾葭用心取的,这块玉也是谢衾葭亲自找人雕刻了送他的。
同为儿子,他的名字是谢衾葭随意取的,谢衾葭也从未送过他什么东西,每每看到这块玉,邢铮便会对邢彦心生妒忌,少不更事时他甚至想过将东西偷偷拿过来,可拿过来又如何,不是他的,怎么抢都不可能是他的。
以往邢彦是时刻将这东西挂在身边的,后来突然不见他戴了,邢铮还问过,邢彦并未告诉他缘由,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当作定情信物送给林湄了!
嫉妒的火焰放肆燃烧着,林湄担忧珍视的目光更是火上浇油,邢铮将手中的钥匙扔了出去,那块玉掉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了两块。
林湄顿时愤怒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扬起了手臂要扇他耳光,却在看到他脸上的印记之后停了下来,而这个停顿,正好给了邢铮反制她的机会!邢铮捉住了她的胳膊,身体逼近,再度将她抵在了鞋柜上。
林湄的后背被鞋柜硌得疼,身体被他压制着,呼吸越来越稀薄,下巴被用力捏住,她被迫仰头迎着他的目光,“舍不得了么?”
“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破坏?”林湄对他蛮不讲理的行为不齿,她看着地板上孤零零躺着的那块已然碎裂的玉,心脏细密地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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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是我的东西,”邢铮掐住她的下巴,“招惹了我,你还想去找谁,嗯?”
“人都死了,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怎么,打算拿着那块玉守节么?”他的话是在伤她,亦是在自残。
如此羞辱的话,激得林湄哭了出来,她尚未完全消化邢铮的真实身份与那场车祸的“真相”,如今邢铮又这样提起邢彦……
林湄哭着抓住了邢铮的领子,她颤声问他:“是你害他死的,是么?”
“要替他报仇么,”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邪佞笑了起来,即便他头和脸都顶着伤,仍无法掩盖他五官的优越性,他的手指松开了她的下巴,向下探去,之指尖划过了她的锁骨,冰凉的手惹得她战栗不已,“来么,给你机会弄死我。”
“你这个疯子!”虽已经用这个词骂过他太多次,可林湄想不出比这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了!
“我就是疯子,所以,别惹疯子,嗯?”
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同她一起躺在了地上,他滚了一圈,林湄最终背对着他被摁在了地板上,不远处便是那块碎裂的玉,林湄下意识地想要向前爬,却被男人掐住了腰。
…
林湄的目光始终聚焦在那块玉上,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便是泪流满面,即便她与邢彦之间并未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承诺,但她仍觉难过,仿佛自己玷污了那段美好纯洁的回忆。
那是他送给她的信物,如今被邢铮弄碎了,人留不住,东西也留不住。
邢铮仍是不肯放手,林湄此时额头满是汗水,与眼泪混在了一起落下,将木地板都打湿了一片,不知不觉间,她离那块玉的距离越来越近……
林湄将胳膊探向前去,一把抓住了它!
转瞬,她又被邢铮抱了起来,两人面对面,邢铮就这样将她带回了卧室,林湄推不开他,便抓紧了手里的东西,这是她此时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守好它,一定要守好它。
大抵是因为有信念支撑着,这一次林湄并未晕过去,待到一切平息,林湄仍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她躺在凌乱的床褥中,深呼吸着,欲将眼泪憋回去。
呼吸间,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林湄眼皮一跳,向一旁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身边的床单已经红了,是邢铮头上的伤口裂开了,此时正在流血,流得比刚刚被谢衾葭砸过的那会儿还要厉害,他的头发,都像是被血洗出来的。
林湄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她松开了手中的东西,上前拉住了邢铮的胳膊,“你的伤……”
“可惜了,死不了,”他同她笑着,目光疯癫,“失望么,不能替他报仇了。”
“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现在去医院!”他真的是个疯子,流血到这种程度了,竟还想着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这是重点么?
邢铮呵呵笑着,下一刻便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