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裳与谢俊尧闻声,不约而同地向邢铮看了去,担忧他会因谢衾葭的话而失落,可,他面上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m.yhrdss.com
徐裳叫了谢衾葭的名字,谢衾葭方才向这头看来,欲叫“爸、妈”时,却又看见了邢铮,谢衾葭的声音再次尖锐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好了,阿铮也是为了送我们过来的。”徐裳与谢俊尧替邢铮解释着,他们都看不下去谢衾葭对待邢铮的态度了,徐裳放低了声音,同邢铮说,“阿铮,不要管她说什么。”
邢铮“嗯”,今日谢衾葭说的这两句话,与之前相比,已经算非常温和了,他心上的铠甲,无法再被这样级别的子弹射穿。
徐裳与谢俊尧发了话,谢衾葭便也没有再骂邢铮了,邢铮留下来吃过了晚饭,吃饭时,谢衾葭同徐裳说与谢俊尧说,“爸,妈,我要和邢沙离婚了。”
徐裳与谢俊尧此次便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立即出声相劝,“你都多大的人了,不要说这种孩子赌气才说的话,邢沙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当年邢家不愿意你,他为了你……”
“他们不愿意我,我也不稀罕他们秦家!”因为她身体出过问题,便看不起她的人家,当年她就不该执意嫁进来,谢衾葭后悔极了,“我也不稀罕他们,邢沙把我当成傻子骗,说好了,公司交给阿彦的!”
谢俊尧去看邢铮,他正低头凝着酒杯,“阿彦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当走出来了,他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当妈的这样!”
徐裳也说着,“衾葭,邢沙和阿铮,他们父子两人,这些年,因为你的任性,也没少受苦,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彦的事情能不能翻篇,阿铮也是你的儿子,只要你愿意,他可以连同阿彦的那一份,一起孝顺了你。”
徐裳与谢俊尧两人,也更偏爱邢彦一些,但,程度不如谢衾葭那般夸张,当年的那一场车祸,二老不仅失去了邢彦这个外孙,还失去了谢晋这个孙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二老体验了两次,心中的伤心,是无人能体会的。
即便是这样,多年过去,二人也逐渐释怀了,因失去过两名晚辈,对还在的晚辈,倒珍惜了起来,邢铮同他们的关系,便是在这些年里逐渐好转的,特别是邢铮回国后,二老更是想要替他们修复母子关系。
一秒记住26ksw
然,谢衾葭并不能听进去此类话,一句接一句,她的情绪再度崩溃了,将筷子扔下,“他不是我儿子,他是害死阿彦的杀人凶手!他就是嫉妒我只疼爱阿彦,不看他一眼!”
谢衾葭此番话一出,餐厅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由至亲亲手捅向心口的刀子,总是比外人捅来的更为锋利一些。
邢铮将手掌贴上了左心房的位置,那里是一阵麻木的疼痛,他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了,呼吸却提醒着他,这疼痛是真实存在的,他艰难地吸着氧气,向谢衾葭说,“原来你知道啊,妈。”
知道他嫉妒邢彦能够得到她全部的爱,也知道她从未参与过他成长的任何一环;知道身为母亲对他的忽视,更知道他荒芜的内心,是怎样迫切渴求着她的关爱;她全部都知道,却不肯给。
“不准这样叫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去!”谢衾葭甫一听到那个称呼,情绪便再度爆发了,此次比方才更甚,只见她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手指颤抖,面色发青……
邢铮对这样的症状,再熟悉不过,一旁的佣人看到了谢衾葭的反应,连忙上来扶起了她,谢衾葭却仍在赶邢铮:“你给我滚!”
“妈。”邢铮执着地叫着这样的称呼,又一次将谢衾葭激了个够。
母子二人谁都不肯恩让谁,最终,谢衾葭将一锅汤全部泼在了邢铮的脸上,汤还很烫,邢铮的脸顷刻便滚烫,精致的西装污秽不堪,汤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滴了下来,睫毛上都是水。
徐裳被吓坏了,她赶忙同佣人说:“快把她送上楼!”
谢衾葭已经美没有力气,几名佣人匆匆拖着她离开了餐厅,徐裳痛心地看着邢铮,“阿铮,你快去洗一洗吧!”
“没事。”他口吻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明天会有医生过来。”
邢铮就这样,顶着一身狼狈离开了。
徐裳与谢俊尧二人看着和桌上的菜肴,再也没了吃饭的胃口,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究竟要怎样的契机才能得意修复……还有谢衾葭的病,何时才能真正痊愈?
徐裳与谢俊尧并不知邢铮此番离开后去了哪里,可,隔天上午,邢家别墅这边便来了一名医生,他自我介绍说,是邢铮让他来为谢衾葭做检查的,“二老好,我是周越,附属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
周越长相斯文,行为有礼,气质彬彬,徐裳与谢俊尧的二人邀请他进来后,有些为难地同他说,“阿铮他妈妈,昨天和阿铮闹了些矛盾,现下还不怎么对,医生你方便上去么?”
周越同他们说:“病人发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