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要对我们下手了,他们图穷匕见了!”
几个部落酋长都怀疑西州有埋伏,不敢去赴宴,但是不去等于违抗军令,同样也是死!
沙钵那一直在暗中观察,见时机已到,赶紧派手下放出一个消息:穆坤部酋长已经出发前往西州了。
消息很快就送到其他部落酋长的案头。
“穆坤部果然都是卑鄙小人!他们想告发我们换取功劳!”
“不能便宜了穆坤部!”
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一个部落都派出了他们最强壮的勇士和最快的马,他们全都朝着西州而去。
……
大雪虽然停了,天气却比下雪之前更冷,滴水成冰。
都护府。
西州都督和樊长史坐在窗前下棋。
外面是冰天雪窖,烧着火炉的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
一场棋局结束,都督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对面窗下那个坐在书案前写字的身影。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府兵飞跑进屋,送来急报:“都督,昂西部的一支突厥人叛乱了!”
都督呆了一呆,心头大震,站了起来,接过急报看完,目光落到魏明肃身上,神情复杂。
魏明肃抬起头看向窗外,苍白的面孔神色沉静镇定,目光仿佛能穿透土墙,看到仓促叛乱的昂西部。
都督回过神,转头吩咐府兵:“传我军令,令张元速领两千精兵前去平叛,不得有误!”
张元早就带着精兵出城扎营,在等候都督的命令,斥候看到烟火示警,立刻前往大帐报信。
风声鹤唳。
张元立刻率领两千精兵扑向昂西部。
都护府里,一封又一封的急报送了过来。
穆坤部酋长派人来请罪,告发其他部落暗中和西凉、突厥汗国勾结,欲发动叛乱。
都督还没看完急报,另一封急报送到,葛舒部也来告密了。
看完所有急报后,都督的表情已经变得麻木。
……
听到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时,沙钵那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阿郎,叛乱的果然是昂西部的长子!他们的营地乱成了一团。”
两个胡人骑着马朝他奔来,大喊道。
沙钵那回头,望着西北方的方向。
二十里外,离开昂西部营地的叛军遇到了准备充足的张元和他的两千精兵,雪地里正进行着一场冷酷的厮杀。
沙钵那凝神听着风里飘过来的喊杀声,褐色眼睛里一片冷漠,对两个胡人手下道:“传信给魏刺史,不辱使命。”
他挥鞭抽了下坐骑,朝着战场的方向缓缓而去。
主仆一行人骑马爬到一座山坡上,眺望远方的战场。
昂西部的叛军刚刚逃出营地,就被周军斩杀。
喷涌而出的鲜血,混着脑浆,染红了银白的大地。
手下抖了一下,小声道:“阿郎,这位魏刺史定的计策实在太毒了,他待在西州,不用一兵一将,就挑拨了这些部落,又迅速控制了局面,以后这些部落肯定更听话了。您为魏刺史做事,一定要留个心眼。”
沙钵那笑了笑,道:“我不是为魏刺史做事,是为魏刺史给的赏赐做事。”
……
昂西部的叛乱一天之内就被平定了。
消息传到其他部落那里,部落酋长们不由后怕,庆幸自己没有想过要叛乱。
而躲在温暖的书房里写告密信的周钦听说昂西部叛乱以后,不由愕然。
他要告发的对象,正是昂西部。
昂西部酋长的大儿子接受了西凉使者送的礼物,周钦找到了证据。
为什么他的密信刚送出去,昂西部酋长的大儿子就叛乱了?
院子外面忽然一阵吵闹的声音。
“侍郎!”部下快步冲进书房,脸色焦急,“侍郎,都督和长史派了一队府兵过来,那些人冲进来了!”
周钦颤抖了一下,手中宣笔的墨汁溅在了纸上。
……
夜里,张元的副将赶回西州,向西州都督禀告军情。
第二天,部落酋长们陆续赶到西州,求见都督。
几个见过突厥汗国使者的酋长都战战兢兢,请罪求饶。
其他酋长也一脸不安地站在一边,不敢求情,他们没有生过叛乱的念头,当然问心无愧,但是怕被牵连。
都督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气氛沉闷。
樊长史走了出来,含笑道:“诸位酋长一向忠心,每次征战,诸位都自备鞍马前来助战,战功卓著,圣上明察善断,怎么会听信那些谣言呢?”
话音刚落,两个府兵抬着一口箱子走上前。
樊长史命府兵打开箱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