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华好不容易摆脱掉孟萋萋的追问,飞也似的躲进船舱去了。孟萋萋靠在红木扶栏上摇着团扇,她湖绿色的裙子被风吹的猎猎飞扬,犹如一朵雨后新荷。
身后脚步声轻微响起,孟萋萋暗中咧嘴一笑。
想必是魏初华又回来了,看这次自己不吓她一吓!
她心中数着脚步声,约莫着对方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猛地转过身做了一个略微狰狞的嘴脸。
盛嘉彦一脸淡漠的看着她,见孟萋萋故作鼻歪眼斜,他微微挑眉:“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孟萋萋不仅没有吓到盛嘉彦,反而自己被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孟萋萋瞧着他细长微翘的眸子弯成一抹惑人的弧度,低头默默道:“那……王爷我先进去了,刚才晒的久了有些头晕。”
她刚要跟盛嘉彦错身而过,却被盛嘉彦一把拽住手腕。孟萋萋微微挣扎,却发现盛嘉彦抓的愈发紧,她有些吃痛的瞪了回去,盛嘉彦嗤地一声轻笑了出来:“张嘴。”
“?”孟萋萋不知盛嘉彦要做什么,相反地,她将嘴唇死死抿住,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该不会是要喂我吃什么毒药吧……孟萋萋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盛嘉彦从来都是行动派,见孟萋萋不服从,便直接动手捏住她两颊。他微一用力,孟萋萋吃痛便张了嘴,盛嘉彦趁机塞了一片不知道什么做的薄片在她舌尖下。
刺鼻的味道直窜天灵盖,孟萋萋还来不及呛的咳嗽出来,盛嘉彦的手指便在她嘴里滑了一圈,随后恶作剧似的按上她之前烫伤的地方。
“嗷!”被他一按,孟萋萋疼的原地跳起。
盛嘉彦收回手,指尖上还带出一丝晶莹的白线,这场景太过暧昧。天上的月老写到此处时,老脸一红,悄悄地一笔带过了。
孟萋萋扶着栏杆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了:“王……王爷,这是你新发明的折磨人的法子么?”
“不是。”盛嘉彦沉稳淡然的将手背到了身后:“我怕你舌头肿起,吃饭说话都会不利索。”
孟萋萋抬头看了他一眼,太阳的余晖从侧面镀上了盛嘉彦俊美的侧脸,他虽没有太多表情,但往常黑沉沉的眼睛现下盛满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过来,再贴一片。”他向孟萋萋招手。
孟萋萋不肯,捂着嘴巴后退,闷声道:“我刚才已经吃了一片了!”
盛嘉彦慢吞吞道:“你今天烫的不轻,如果不老老实实消肿。说话不利索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想必吃饭上就不大方便了。”
孟萋萋一听瞪大一双好看的眼睛。
人可以不说话,但不可以不吃饭!但她仍旧警惕的望着盛嘉彦:“可是你刚才力气很大,按得我很痛!”
盛嘉彦往前慢慢走近:“这次我一定很轻。”
“你保证!?”
“保证。”
“你发誓!?”
“嗯。”他说这句时,已经抓住了贴在栏杆边缘的孟萋萋。
孟萋萋乖乖张开嘴:“啊——”
盛嘉彦这次的确没有食言,他动作十分轻柔的将薄荷片贴在了孟萋萋红肿的舌尖上。这样带着点点爱怜的举动,也许孟萋萋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但站在船舱里将此情此景看的一清二楚的魏子熙是发现了,他微微一怔,便抬脚要出去看看孟萋萋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这时,魏子熙感到腰上一紧。
林景行死死抱着魏子熙的腰,嚎道:“啊!魏哥哥,我吃了太多冰碗要拉肚子了,你快带我去茅房。”
魏子熙急的不行,左右环顾,发现竟无一个丫鬟在周围。而林景行的父母还在跟莫春风等人玩起行酒令来,他们在那边热火朝天的吆喝,魏子熙喊了好多声都被林高山那洪亮的嗓门压下。
林景行痛苦的抓紧了魏子熙的衣衫:“魏哥哥快点啊!我要憋不住了。”
魏子熙无法,只得恨恨的将林景行往肩上一扛,直奔一楼船舱茅厕而去。
进了茅厕里头,林景行还不忘道:“魏哥哥你可别走啊,我带的纸不多,万一等下不够了还要劳烦你帮我去取,否则我只能光着屁股满船板上乱跑啦!”
魏子熙咬着牙道:“知道了,那你快点!”
孟萋萋那边乖乖的任由盛嘉彦给自己贴了消肿的薄荷片,他身后如火似的一团团绯云挂在暗金色的天空上。孟萋萋觉得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吹来的夏风还是盛嘉彦传来的呼吸,都变得很温柔。
扫在她的面上——
还有她的心尖。
“张着嘴别动,让药效停留的持久点。”盛嘉彦抬着她的下颚,哄小孩的口气听得孟萋萋一愣一愣的,她除了点头乖顺的听从,甚至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俩人沉默了一阵,任由晚风带着荷香裹在俩人周围。
“阿孟,”盛嘉彦忽而开口:“回到京